在野外遇到蛮族,战车可以组成车阵,围城一圈变成简易而又不简单的工事。
就只说各色战车里,有一种大独轮车,只用来拖专门为战车制造的盾牌。
以木为框,用竹编成,可折叠可分拆,下部绘有虎头图形,虎口张开,每折上部有孔,可镶入三支枪锋。
取下来后可以由六人肩之而行,而完全张开使用时,可掩护二十余人。从牌后可以发射火铳火箭。
这是一用。
二用就是用在战车上,当车厢围绕起来后,把这些盾牌安置在车厢外侧,形成盾墙。
盾墙上有自带的长枪,阻挡敌骑之冲突,端的是攻守兼备的利器。
“盾牌每月可制造多少?这些战车每月可制造多少?”
“如今的产量受限于军匠不足,虽然材料不缺,但是盾牌每月仍然只可制造一百八十一面,战车也才不足三十辆。”
“太少了。”
这点东西,一个月也才能装备一队,要装备完一营,竟然要一年,黄花菜都凉了。
唐清安可是知道,明末名将孙承宗所编制的车营,光偏厢车有一百二十辆,迎锋车二百五十辆,另有辎重车二百五十辆。
不过孙承宗是关内,由全国供应,自己可比不上他的形势,如今大周在辽东的大半精力,还是用在辽西。
“可有什么办法?”
蔡文思考了一番,说道。
“材料是不缺的,各处光百年大树都是遍地,虽然已经被船场圈用,余部不得砍伐这些,不过几十年的大树却是更多。
如今困难的是匠户,虽然每名军匠已配了五六名学徒,但到时日尚短,诸事都要军匠亲自指点。”
“不是把民匠都组织送了过来吗?”
“民匠才三五百人,各处都抢的干净,分到这里的只有几十人,而且要重新上手,虽然学习的进度不是普通人能及,但想要出师怎么也得半年的时间。”
唐清安知道蔡文不比他的心思用得少,也不胡乱建议了,想了想最后说道。
“继续增加学徒,每名大匠配十二名学徒,不光学徒分三等,大匠也分等级,以自身的技术,以及带出来的学徒数量为准。
带出来的学徒越多,级别越高,奖励也越多,蔡兄搞个章法出来。”
蔡文闻言,连连点头。
“将军这主意不错,不少大匠不愿意传授,总有一些藏私之举,有了这般奖励,到底能打消他们的些许顾虑。”
“家传的祖业,怎么可能轻易授人,但愿如此吧。”
治标不能治本。
唐清安到底只是个副总兵,在金州统治日短。
就算出了这些条例,军匠们也会观望,谁知道这些政策能执行多久,说不定刚把本事传授了出去,政策就变了呢。
实际上就是信任不足,威望不足。
很多事情需要时间的积累,光靠一时的政令并不能改变风气。
至于逼迫这些匠户,唐清安甩之脑后。
元朝刀刃都架到了匠户的脖子上,监督造船,结果也并不太好,最后舍弃了南方匠户更加高超的造船技术,选择了让高丽造船。
又有军匠的户籍都在工部手中,不是他能随心处置的,而且也得不偿失。
“将军何不像朝中求援,军器局鞍髻局每年从浙江,江西,福建,山东,河南,直隶每年光各色盾牌就修建一万两千面,零头就足够将军使用了。”
唐清安闻言苦笑两声。
他早就去信了,且向朝廷上疏,所求各项军备。
不过史鼐告诉他,因为南方的乱事,中南各地的供应就不用想了,原来直隶每年就造六千面盾牌,占了全国产量的一半。
不过直隶以前供应辽东的物资都落入了蛮族手里,现在需要重新制造,每个月也就造五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