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输。
但他们不能不为自己的氏族考虑。
杨端和问道:
“你确定陛下真会将十公子未亡的事公之于众?”
“当年可是陛下亲自宣布的死讯。”
“另外。”
“你怎么确定陛下有意让十公子争储?这些年陛下的种种做法,无一不是在树立长公子扶苏的威信,仅一个死而复生,就让陛下改变主意,这未免太轻浮了。”
“而且。。。。。。”
“陛下既然让十公子在普通学室,那会不会是陛下想让十公子就这么平稳安定的过一生?”
“华兄,非是我等不信你。”
“只是时局使然,我们不得不谨慎。”
羌瘣也叹气道:
“我们相识多年,也不说那些废话。”
“你也知道我们的现状。”
“当年我们关中氏族何其威风,但眼下呢?朝中就只剩我们这几隔半老不老的人了,至于年轻一辈,官职最高的莫过于你的长子,也仅是一名县令。”
“我们这些氏族中,唯司马氏最惨。”
“老将军司马错当年何其英勇?侍奉三代先王,其孙司马靳也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因卷入武安君一事,司马靳被昭襄先王赐死,紧接着,司马氏就卷入了那事,此后更是被陛下连连打压。”
“现在司马氏的现况你们都知道。”
“朝中早就无人了,军中就一个司马欣,在咸阳的也都是些斗食小吏,若非我们帮扶,司马氏连家宅都护不住了。”
“前车之鉴啊!”
“司马氏这样的氏族,就因为两次错误,直接导致家道中落,我等又何曾不是?我们实在伤不起了。”
杨端和长叹口气。
他们这些年战战兢兢,唯恐犯一点错,被陛下所恶,以至氏族受到连累,他们为一家之主,必须要为家族考虑。
他们不能再犯错了。
而且还是卷入到争储这样的大事?
华阜沉默了。
他前面不愿把十公子活着的消息告诉给他人,就是担心眼下这种情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们华府注定要绑在十公子这边。
但其他氏族不是。
室内气氛渐渐凝滞起来。
良久。
羌瘣看了眼华阜。
叹气道:
“华兄,我等也不是不愿再追随,但现在谁也不知陛下的心思,而且十公子久未露面,他能力如何、品性如何,我们都不得而知,这让我们怎么敢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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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则。”
“十公子在天下人心中已薨,陛下不为其正名,我们相当于是在拥护一个‘已薨’的人,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华兄,恕我不能从。”
杨端和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