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部分账簿似有问题。”固眼中露出一抹惊疑,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以及几分失神。
闻言。
秦落衡脚步匆匆的走了过去。
陈平也望了过去。
固道:“我刚才按照公子所给的方法进行核查,前面其他人的数据大体都没问题,就算是有问题,也只是零星一二个数据有点突出,但这一份不同,这部分账簿中数据异常的足有七八处之多。”
说着。
固把账簿上的异常之处都记在了另一张纸上。
而后用手一一指出。
固指出的数据大多都是四五开头的,而且出现的频率相对较高,甚至于跟纸上其他数据相比,已经高出了很多。
秦落衡只是大致扫了几眼,也是看出了数据有些蹊跷。
问道:
“这部分账簿是谁的?”
固把账簿往前翻了翻,凝声道:“太仓令:司马昌!”
“司马昌?”秦落衡眉头一皱。
他对司马氏了解并不多。
母庸置疑,司马氏在大秦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家族,当年司马错更是位列大秦上将军,在秦国显赫一时,司马靳也曾为大秦将军,参与过灭六国之战,战功卓绝。
只是现在的司马氏已非是当初。
军中只有一个司马欣,只是现在的司马欣只是一个校尉,据说在上一次攻伐匈奴之战立下了一些军功,已有所加官,但距离将军之职依旧有点距离,想恢复司马氏当年的盛景已无比艰难。
司马昌为司马欣胞弟。
在司职尚书司太仓令前,为咸阳令下一名铁官,做事矜矜业业,但鲜有得到擢升,这次之所以能进入尚书司,还是华阜考虑到司马氏现今的遭遇,才特意安排进来的。
固请示道:“公子?”
秦落衡把账簿接过,仔细看了几眼,司马昌数据出错的很多都跟纸张有关,就纸张折损率很高,虽然上面也注明了原因,什么去冶炼室被铁水烧蚀等等。
但这纸张损耗量太高了。
他翻了翻其他账簿,其他人也都存在纸张损耗,但一个月也就十来张,司马昌却是四五十,若只有一个月尚且可以用工作不熟练,工作出错解释,但连续三四个月,这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
司马昌有问题!
秦落衡把司马昌其他登记的数据都看了一遍,并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端倪,但他知道,有一就有二,司马昌若是执意想坏事,必然不可能只做一处,其他地方也一定有。
只是他暂时还没看出来。
闻声。
陈平也走了过来。
他看了看司马昌的账簿,凝声道:“公子,司马昌损耗最大的是纸张,纸张就现在而言,依旧价值连城,只是现在并不好判断,这些纸张是真的报废,还是被中饱私囊,还是挪为他用。”
“若真的是损坏,太仓令只是犯了‘不直’。”
“若是被贪墨,危害也尚小。”
“但。。。。。。”
陈平顿了一下,沉声道:“若是他把这些纸张弄成图纸,传送到了外面,那事情可就严重了,这几乎是把尚书司这大半年的成果,都给卖出去了。”
“公子,不可不察啊!”
固脸色微变。
他又如何不知其中深浅。
只是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一向瓮瓮做事的司马昌,竟会背地出卖官署,而且把这些图纸偷到外面,对司马昌又有什么好处呢?换取一些金钱美色?但跟随十公子岂不是来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