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东津渡不足五里。
刘季正带着屈博等人奋命狂奔。
这一路下来,他们一行人几乎没有停歇过,就算是累了,也只敢放慢脚步,丝毫不敢真的停下休息。
只是又跑又走了一两个时辰,屈博等人终于是扛不住了。
“不走了,歇一会。”
“我们都已经跑了这么远了,短时秦人追不上来的,让我们休息一下,太累了。”屈博呼呼的喘着大气,面色已经发白,嘴唇更是干的厉害。
说完。
屈博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见状,景驹、昭舟等人也跟着躺了下去,大口的喘着大气,整个人都面露疲态。
刘季停下步子。
双眼凌厉的看向这六人。
不满道:
“你们在干什么?”
“现在你们是在逃命,一分一秒都必争,只要多快一秒,你们后面逃命的机会也就大一分,现在就惫懒停步,等到秦人追上来,到时你们死在这,可就被怪我。”
屈博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上气不接下气道:“刘季,我们是让你带路,但总归要讲松弛有度吧?我们前面也一直听你的,即便双腿都有些迈不动,也依旧在尽力跟着,而且你就一闾左,生来在乡野浪迹,自然是能跑动,但我们可是不行。”
“我们必须要歇一会。”
“而且我在心中估摸了一下路程,若是你没有带错路的话,我们距离东津渡不过几里了,这么短的脚程,休息一下无妨的,而且现在天色已黑,秦人没可能那么早清点出问题的。”
“就算清点出了。”
“我们都跑了这么远了,秦军想弄清我们逃跑的方向,尚且是不足够,何况他们还能连夜追赶不成?”
“若非今天夜色正佳,不然我们甚至都没可能逃这么远。”
“刘季,你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屈博懒得再跟刘季虚以为蛇,直接称呼起了刘季之名,对刘季的话也是十分的不屑。
事到如今。
他们已成功从寿春逃出,东津渡又就在眼前,只要中途不出什么大的意外,他们就可直接鱼跃汪洋,彻底的摆脱困境,自然也不需要再看刘季颜色。
若非前面怕刘季设伏,他们恐早就发作了,断不会要等到现在。
昭舟冷哼道:
“刘季,你还真是贪财怕死。”
“我们就在路上休息一会又能怎样?难道还能被人追上不成?现在秦军忙着清点城中,短时哪有余力顾及到我们,你就不要在这杞人忧天了,我们贵为公子,自己都不在意,你一个闾左,一条贱命,还想对我们再指手画脚?”
“刘季,你是不是没搞清自己的身份?”
昭舟漠然以对。
他早就对刘季这态度不满了。
而今既已逃出,四周也并无危险,自然不用再忍着了,凶狠面目直接就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