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的心思,他又如何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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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让郑如去尚书司。
被秦落衡不断打量,郑如面色有些不自然,他又如何不知阿翁写了什么,但人算终究是不如天算,郑国写完这封书信后,他当时为照顾郑国,并没有急着送去,然就是这么一耽搁,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能为之奈何?
在郑国病亡的十几天里,他感受到不少人情冷暖。
随着阿翁病逝,以往跟郑氏走的很是亲近的人,现在或多或少开始疏离,虽然尚不太明显,但他又如何察觉不到?
只是他以前从没有这么切实的体会。
到现在。
他才真正体会到阿翁临死时的担忧。
郑氏一族看似在咸阳有身份有地位,但其实都源于郑国一人,郑国一死,郑氏便急转直下,虽兄长郑丰在三川郡为郡丞,但官职只能勉强称得上是一官员,根本就没多少影响力。
不过兄长在继承阿翁爵位后,倒是可再进一步,用不了多久便能进到朝堂,但也难恢复郑国在时的身份地位。
郑氏的衰败已然注定!
面对这般现状。
郑如如何不心生悲凉?
现秦落衡见了阿翁书信,却是久久不语,其中的疏远之意,他又如何察觉不到?
终究是物是人非!
郑如也知道,秦落衡贵为大秦十公子,而今所着眼的是争储,若是郑国还在,秦落衡定然会欣然同意,但现在阿翁已逝,郑氏在朝野几乎没了话语权和影响力,秦落衡何以要接纳?
又安静一会。
郑如再也忍受不住。
开口道:
“十公子。”
“阿翁书信我已送到,也就不打扰公子了。”
“在下先行告退。”
说完。
郑如便朝大堂外走去。
秦落衡把竹简放到桉上,而后做到席上,澹澹道:“你知道,你父在竹简中写了什么吗?”
郑如脚步一顿。
说道:“竹简中所书,我略知一二。”
秦落衡又道:“但你可知,我为何刚才一直没开口?”
郑如摇头。
秦落衡澹澹道:“你或许以为我跟其他人一样,见你郑氏家道中落,便选择对你不闻不问,不理不睬,这可就太过小看我了。”
秦落衡爽朗一笑。
继续道:
“当年我身份不显,地位卑微,若非郑兄代为传话,我恐是无缘见到令尊,这份恩情我秦落衡一直记得,而今郑兄想寻个仕途,我又岂会不施以援手?”
“我前面之所以犹豫,是在思考一件事。”
“郑兄应知晓,尚书司的官吏,其实早在一月前,便已安排妥,而今他们正在朝歌恪尽职守,我又岂能轻易将他们调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