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的心悬在了嗓子眼。
十个?那不是全都来了?
殷礼文往山顶看了一眼,又扫了眼她们孤儿寡母,“你带着孩子往山上走。”
傅卿皱起眉。
后山这么大,往旁边躲一躲就是了,也不必非要往山上走。
山里野兽这么多,万一遇到危险……
“你走是不走?我身上还有伤,这么多官差到时候打起来我可护不住你。”
殷礼文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到时候伤了孩子,我可救不了。”
当娘的最听不得这些,甚至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就是最危险的。
她往远处看看,方才焦躁的目光逐渐变得平缓,应了一声后,便带着乐安往上走了。
确认她们母女二人离开后,殷礼文收回目光,转而看着下头只有一人的官差,抿起一抹冷笑。
别说十个官差,就是再来十几个他也一样能杀。
至于正往山顶上去的那两个,若是她们娘俩命大就算了,可如果遇上什么野兽,那就是自个的命,怨不得她了。
傅卿抱着乐安走了半截,转头确认已经看不见刚才的位置,便又从另外一处下了山。
怎么说原主也在两河村生活过三年了,就凭她那张贪吃的嘴,上山下山的路早就被她琢磨透了。
因为干旱,好多树木都枯死,傅卿能轻松找到下脚的地方。只是抱着孩子多少还是有点不方便,为了护着乐安,她身上已经被刮破了好几个地方。
此时,殷礼文藏在暗处窥探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正要出手时,有人将他扑倒在地。
殷礼文挥拳过去却被反制,察觉到招式的熟悉,转头去看,果真是周应淮。
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刘武听见过招的响动便追了过来,周应淮无视即将要找过来的官差,只揪着殷礼文的衣领质问:“她们母子呢?”
殷礼文指了指山顶的方向,“才听见官差来就怕死的跑上去了。”
周应淮勒紧了他的衣领子,大有要把他直接勒死的意思。
“要是她们母子出了意外,我就把你殷家祖宗都挖出来。”
他撇开殷礼文,直奔山顶而去。
殷礼文被勒得咳嗽几声,等自己缓过气来早不见了周应淮的影子。
正在此时,凭空中劈来一把刀,殷礼文冷笑,只两招就把刀夺了过来,反手抵在刘武脖子上。
刘武瞪着眼睛,眼中皆是惶恐。
下一刻,刘武的脑袋跟身子一同落地,因在半山腰,脑袋早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殷礼文嫌恶的扔了手里的刀,又转头看了眼山顶的位置,突然势在必得的笑了。
周应淮追了半路才察觉不对,上山的路根本根本没有任何新增的足迹,能找到的也只是他们上山断水的痕迹。
他心下猛地一沉,转头又往山下而去。
傅卿抱着乐安,走的格外小心谨慎。乐安一开始还觉得新鲜好玩,可时间长了便就觉得无趣,抱着傅卿的脖子直哼哼。
“乖,再等等,娘带你下山。”
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听的懂这些,只想要回家裹着背衫睡觉觉。
傅卿正站在一处斜坡上。她太过着急便没注意到脚下,差点儿踩空掉下去。
乐安受了惊吓,哇的哭起来。
傅卿抱紧了孩子,要防着野兽,还得防着官差,又要防着殷礼文。
“嘘,乖,别哭。”
她让孩子别哭,可她自己都要哭了。
乐安着实是吓坏了,不管傅卿怎么哄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