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殷礼文,你敢!”
在周应淮的一声暴呵中,殷礼文才终于看清楚了眼前这张脸,他眸心紧缩一瞬,收手的同时,他已经跪了下来。
少禹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眼前已经多了一道身影。
是爹!
周应淮手中的箭直指着殷礼文的印堂,他一字一句,从后牙槽里挤出几个字。
“你找死!”
殷礼文僵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听着弓弦拉开的声音,少禹才终于惊醒过来。
“爹,陈奶奶不好了!”
周应淮动作一顿,扭头追问:“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跪在那里的殷礼文突然跳起来,疯癫了似的往山下跑。
周应淮眸心一沉,抬脚要追,又想起少禹,便一把捞起,像扛猎物似的直接带着他狂奔下山。
路上还遇到了上山寻人的李贵几人,顾不上打招呼,只来得及打个照面而已。
少禹上山两个时辰,被周应淮带下山时不过才两盏茶的功夫。
到了村里,周应淮将少禹放下,少禹脚步还没站稳,周应淮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殷礼文背着背篓,跑的却是极快,快到乡亲们只看见一个人影,却看不清楚那人是谁。
直到他闯进陈婆子家里,才有人喊道:“快让开,李大夫回来了!”
殷礼文把背篓往地上一扔,快步走到床前。
陈婆子已经气若游丝,神情都模糊起来。
“干娘,李大夫来……”
傅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礼文撞到一边去,他把手指覆在陈婆子的脉上,面上冷凝一片。
收手时看见陈婆子被掐出血印子的虎口,殷礼文猛然抬头,怒瞪着傅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