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秋笑了笑,让蘅暮磨墨,取来一张宣纸在上面写和离书三个字。
蘅暮连忙摁住宋时秋的手,眼中带着惊恐:“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夫人刚回来怎么还写和离书了?”
“她……”宋时秋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不说了,“无事。”
蘅暮面色纠结,刚开始在想宋时秋是不是变心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对,他们大人等了夫人三年,就算真的变心了那怎么说也得温存一段时间,这才第一日呢。
“可是夫人说的那番话,所以才让大人升起了这个念头?”蘅暮仔细一想就明白了症结在何处。
宋时秋放下笔:“嗯。”
蘅暮拍了拍大腿,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宋时秋:“大人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因为夫人这样说就写和离书,你这让夫人日后如何见人?”
宋时秋愣住,他只想着不委屈了林瑾,但如今一想好像确实欠缺考虑。
“你当初一意孤行的娶夫人为妻,几乎天下人都知道了夫人的身份,如今夫人回来了你却要同她和离,你你你……”蘅暮真的不知道自己大人这脑子怎么长的,一遇到情爱就跟猪一般蠢笨,天天犯糊涂。
“你说的有理,确实不妥。”宋时秋心中一沉,觉得愧对了林瑾。
蘅暮觉得自己大概就是来教他们大人怎么哄夫人的:“大人你现在懊恼有什么用,如今木已成舟,就算大人你真的想和夫人好聚好散……”
“胡说!”宋时秋拍了拍桌子。
散什么散,他何时说要散。
蘅暮着实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翻了个白眼:“方才不是大人自己要写的和离书吗?这架势好像是小的逼你写的一样。”
难怪夫人这么久了都对他们大人升不起什么心思,就这脾气,该!
“大人就算想弥补,也该等过一段时日再说,不然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疯言疯语,日后夫人如何另觅夫婿。”蘅暮把弥补和夫婿几个字说的重了些,诚心给宋时秋找不痛快。
宋时秋望着他,仿佛在问蘅暮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林瑾如今还是他的妻,蘅暮就敢说什么另觅夫婿云云。
蘅暮什么都没有,就是有胆,装作不明白:“大人你都要和夫人和离了,还不许夫人日后再嫁不成?这忒不讲理了一些。”
蛇要打七寸,人要捅心肝。
宋时秋的脸色越来越黑,蘅暮见好就收,连忙开始拍宋时秋的马屁:“但是大人,咱们话又说回来,夫人只是现在还不思慕大人罢了,可以后呢,普天之下有几个男子能比的上我们家大人,就算有大人为夫人把关,那也没有大人您亲自照顾夫人来的安心啊。”
宋时秋被蘅暮说的有些动摇,但还快清醒过来,点了一下他:“你少说两句吧,三年前就是你胡言乱语。”
蘅暮想到三年前自己说的那些话,摸了摸鼻子:“怎,怎么就胡言乱语了,那只是夫人情窦未开,正是这样大人才更要上心啊,那以前是大人你不解风情,所以才这样。”
他越说越自信,越自信腰板越直,总之他再怎么样也比他们大人强,他好歹是看过一些话本子的,他们大人,哼,还不如他呢。
“你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宋时秋哼道,吃过一次亏,可不会再上蘅暮的当。
蘅暮听明白了宋时秋话里的深意,嘟囔:“你不信就不信,反正又不是我的夫人不悦我。”
宋时秋僵住,他倒要听听蘅暮还有什么歪理:“那你说说要如何。”
蘅暮得意一笑:“女子都是要哄的,大人你每日这样端着怎么行呢,这样夫人如何知晓大人心意,柳大人和夫人相认之后还知道一水的新奇物件往夫人院子里送呢,大人您做了什么。”
“我待她不好?”宋时秋开始反思自己难不成对林瑾哪里有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