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放恰好就是不吃鳝鱼的那一类人,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瑾转而开始说起其他的事情:“等这秧苗长到七八寸高的时候就可以将田灌水,再将禾花乌鲤的鱼苗放进去,但是不能贪多,一亩地就放三十尾就好,不然会影响秧苗的成长。”
四月的时候再放鸭苗,这样稻鱼鸭共生系统就算是初步成型了。
严放听出林瑾话里的意思:“姑娘是打算离开了?”
“这就是我打算和大人商量的另外一件事,我等到把鱼苗放进去之后,再过几日就得启程回京,日后这块田还得让大人费心一番。”林瑾颇有些不好意思,可谁让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都是些小事,姑娘放心,只是姑娘独自回京,路途遥远怕是不安全。”他们这一带离京城有千里远,其中路上会遇到什么意外谁都不知道。
即便是雇马车,只身一人依旧是不安全的。
林瑾也有过这些考虑,但是有些事总是要回去才能做的:“多谢大人关心,但我自有安排。”
严放见她这样也不再说什么,毕竟能有那位女将军护着,想来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说不准这林瑾也只是化名罢了。
“我怎么瞧着这几日村上有什么喜事?”林瑾这几天感觉村子上的炊烟重了不少,好像还有不少人都回来了,就像是那种过大节时候才有的气氛。
严放自豪的摸了摸胡须:“确实是有喜事,村里今年出了个状元!”
春闱的榜早已经放了,只是这边路途遥远,这几日才传回来,一时之间外出的人都回了乡里,就为了沾喜气。
“那确实是大喜事。”林瑾露出一个笑,不说她差点忘了科举三年一次,今年确实刚好赶上春闱。
男子科举之后一年就是女子科举,同样是三年一次,想到这里严放忽然看向林瑾:“姑娘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
林瑾:“……”
谢邀,不必,她还记得当初她月考时宋时秋对她的评价。
“日后再议,日后再议,我们这稻田的事情还没说完,先说正事。”林瑾连忙岔开话题,带着严放走到水渠尽头那边,又说起水渠的事情。
还有她院子里种的南瓜那些东西她也没忘记嘱托给严放,生怕像上次的土豆一样没有交代清楚耽误了土豆的种植。
等说了一圈下来之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林瑾把写好的那张宣纸交给严放:“该说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以后还要麻烦诸位了。”
她只能当个栽树人,真正养树还得看他们。
林瑾见天色不早,把那竹子从水渠里捞出来,拖回去打算晚上熬黄鳝汤,听见马蹄声她就猜到是柳正青,毕竟在这个地方骑马的屈指可数。
“你怎么来了,我说了今日下午没什么需要忙的。”林瑾抱着那一节竹子有些吃力,毕竟里面除了黄鳝还有很多的水。
柳正青神色带着焦急:“阿瑾,我今日必须即刻赶回京城,要顾不上你了。你要注意安全。”
“发生什么事了?”林瑾愣了一下。
柳正青跳下马,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低声跟林瑾说起京城发生的事情:“京中来信,有人告发晋王意图豢养私兵,制造兵刃,欲要谋反,宋时秋让我速归。”
白鹤的脚程再快来这里也要两三日,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怕是已经抓到证据了。
“啊?啊?”林瑾感觉这话听着有点陌生,“那你快回去吧,别留在这里了。”
谋反?男主?这就谋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