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月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轻轻“哇”了一声。
她用纤细的手指拢住花瓣,很柔软。
她转过头,用眼神询问方渡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他们伤得比较重。”
他整理花丛的手没有停,眼神也没有离开这些花草,嘴上却在和女孩说话。
“月溪宗……现在应该叫回月盈宗了,他们绝对不会死心,你以后受到的骚扰少不了。”
方渡实话实说,他不会给女孩一种虚假的太平,他要她早点明白现实。
躲在幻想之中,只会让自已变得懦弱和被动。
“我不会给你出什么好主意,但你要是想来我这里躲躲,我也不会拒绝。渡已堂同样能够保护你。石万看着吊儿郎当,其实人很靠谱,也仗义。”
对于沈流月的未来,方渡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把一切都交给少女自已去选,他只给她提供两个能够保护她的去处。
也是两条退路。万不得已,或者她不想卷了决定开摆,都可以去。
沈流月安静地听着方渡的话,那双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些羸弱的小花。
这次方渡把它们复原,让它们恢复生机盎然的样子。
但下次有外力冲击的时候,它们依然毫无还手之力。
沈流月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方渡的手臂,让他把视线转到自已的身上。
她说她回渡已堂。但是,她不是回去享清闲的。
等到石掌柜终于磨蹭够了,他带着沈流月离开。
“下次见你不知道是几年后了。我说你也别整日闷在山里,多出来走走,人间的变化大着呢。”
石万撺掇他到山外玩,方渡微微一笑,看起来不怎么动心。
但他没有当面拒绝。
“等时机。”
他这样说。
沈流月对着方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和他道别。
等回了渡已堂,沈流月就拜托石万给她找一个练剑的师傅。
石万自已就是最好的剑修,但他现在自诩生意人,不弄那些个打打杀杀。
所以他花大价钱给沈流月请来三个师傅,一个教她练剑,一个教她法术,还有一个教内功的。
三个师傅教她一人,再加上沈流月本身有天赋,她的进步很大,突飞猛进。从最初握剑都手抖的初学者,到现在能在庭院内自如地舞剑,落叶萧萧下。
沈流月整整练了十年。
十年间,月盈宗的骚扰从未断过,但渡已堂也不是吃素的。越有钱越怕抢,石万安排的护院,把月盈宗派来的修士一次又一次扔出去。
沈流月有点担心这样积攒仇怨,会给渡已堂带来麻烦。石万却摆摆手,让她别瞎操心。
“你的担心虽然没有什么错,小矛盾卷成深仇大恨这种,我,还有方渡,遇见过不止一次了。
最严重的一次,整个修真界大乱,甚至都打到方渡的家门口了。那又怎么着呢?那些当年喊打喊杀的坟头草都多高了,方渡到现在还在他的山头安心种那几块田。”
石万说,你只管报你的仇,走你的路,不用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