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他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节。
阮玉薇一无所获地回到马车上,溶月已经去前车伺候新主子去了。
只有她一个人越想越生气,明明她是被陆让拐带到吴州的,明明是陆让自己说,作为交易,她给帮他找罪证,他给她名单。
现在她事儿都办完了,怎么反而她又被威胁了!
阮玉薇趴在车窗边往后看,还没看到人影,就被人挡住了视线。
金毅单手背负在身后,站在车窗前,他的手里还拿着两只饼子,“玉薇姑娘,饿了吧。”
“看姑娘没有去拿,给姑娘送两个过来。”
阮玉薇被突然出现的金二管事吓了一跳,“多、多谢金管事……”
金毅看着她从窗子伸出来的手,突然道,“听溶月说,玉薇姑娘不是施家的家生子,听口音不像吴州人士,金某有些好奇,玉薇姑娘怎么会到吴州谋生。”
阮玉薇的唇角抽了抽,心道这个金管事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敢去问陆让,只来为难她这个弱小的小女子。
金管事既然装傻,那她也装傻装到底。
她一手接过饼子,“多谢金管事!”
“我自然是坐船去的!金管事你是不知道,那大船摇摇晃晃可晕乎了!船上好多人吐得昏天黑地的,那个臭味哦……”
金毅连忙抬手打断她的滔滔不绝,“玉薇姑娘!我是问你,是谁带你去的!”
阮玉薇继续装傻,“瞧金管事说的,我都说了是坐船,当然是航行的船长了!我给你说哦,那船上的管事可奇怪了,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爬上那个杆子……”
金毅看着她装傻充愣的样子,脸皮抽动了好几下。
他侧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吃东西的陆让,转头直接了当地问道,“你和陆大人什么关系。”
阮玉薇一愣,随即就羞红了脸,“金管事这可不能胡说,小女子还是黄花闺女呢,要是传出去,小女子还怎么做人呀!”
金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起来,“玉薇姑娘是在和金某说笑吗。”
阮玉薇佯装一脸的不解,“金管事,我没有和你说笑,事关我的清白,我怎么能和你说笑呢!”
金毅看着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侧头看了一眼陆让,正好和他的视线相撞,陆让微冷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一颤。
他的指骨在袖管里不由地捏紧,陆让,还有李昭林,什么时候和一个地方官有交情了。
可这两人现在都是不能轻易动的人。
宫里的娘娘近来催得紧,可贵妃娘娘是顾太傅的长女,顾太傅在朝中根深蒂固,就算三皇子现在犯了错,又哪里会那么容易一下就扳倒。
陆让是贵妃娘娘的侄子,三皇子的错处与吴州有些关系,陆让这时候去吴州,恐怕就是为了三皇子所去。
世子虽然入了顾太傅的门下,却鲜少能见到顾太傅,更别说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这次吴州知州嫁女,几乎下面所有的地方官都来了,还有万花楼里的门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吴州知州想用一个女儿换一片坦途。
可他不知道的是,吴州,也是昌宁伯府的口中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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