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顾绥想起这几天自己的名字一直被和孟清挂在一起,而且是惨烈的对比,说,“别做得太过了,人家小朋友也没做什么。”
他从始至终只看到孟清的粉丝出场各种diss别家,倒没见孟清说话。但粉丝行为必然上升正主,孟清也因此常常被骂。
“他没做什么?呵呵。”穆澜说,“你以为他粉丝骂你的时候他不知道?你以为他粉丝撕徐亦瑶,人肉别家粉丝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可清楚着呢,也就骗骗业外的人那都是他粉丝做的孽,他自己管不了,是朵无辜的白莲花。要是他至少约束一点,起个示范作用,他的粉丝会那么疯狂么?……”
穆澜说着说着,用一种奇异的语调嘲讽,“许皖这次,还真是替孟清养了一群听话的疯狗。”
“……”顾绥轻叹一声,“好了,你去忙吧。”
他总对所有人怀有善意,不愿听这些沾满戾气的语言。
穆澜注意到自己每当提到许皖和孟清的时候言语就过激,冷静下来,淡淡道,“好,晚安。”
“晚安。”
临挂断电话的时候,穆澜说,“不要把所有人想象得那么好,网络上的人没有顾忌,所以人性的恶就展现得淋漓尽致。你脾气越好,越是成为他们肆无忌惮的理由。”
顾绥‘嗯’了一声。
他起初脾气也不是现在这样的。
看过千帆,切身经历过世间最险毒的恶之后,才会格外珍惜善意,珍惜每颗不染污秽只是一时走入歧路的心。
顾绥记得,他初出茅庐时,很是风光过一段日子。他千年就修成了九尾,成为了世间唯一的一只九尾狐,位列神班,那时候可是什么都不看在眼里。
但自那次昏迷醒来,他却断了一条尾巴,自此,成为普通的狐妖。
断了的尾巴是怎么也修炼不回来的,他跌落神坛,一辈子只能做妖,再无法够到高高在上的神祇。
说怨是不可能的,但他忘了很多事情,包括为何断尾。
朋友们都劝他修身养性,他便真的觉得断尾是因为自己性子张狂不羁的缘故了。自此,兢兢业业,八面玲珑,接下来的三千年里没交过一个仇人。
所以说,他遭了场无妄之灾是很委屈的,绥觉得自己明明都很小心谨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了神女,让她不惜折损寿命也要诅咒自己万劫不复。
要说他和神女的唯一一次瓜葛,是在神女和仙界那条小白龙——颜华真君的订婚宴上。他受西王母之命去送贺礼,感觉那颜华真君不去看自己未来的娘子,怎么悄悄地看他呢?
虽然颜华真君脸上的表情挺冷漠的,但绥觉得他是真的是把所有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的。
他的目光是古井般波澜不动的深沉和悲伤,很是隐忍,以至于他就算一直偷偷看着绥,却仍不和绥说一句话。
绥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和颜华真君以前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