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下去吧!”
来护儿一挥手,两个伎子见状,小心地垂手推出。
而守在门口的胡图鲁立马拉上帘子,走到外边示意警卫加强戒备。
“这个春节,恐怕不好过啊!”
来护儿敬了一杯茶,幽幽说道。
“哦,我不在这期间,难道又有什么大变故?”
阿布见来护儿的表情,诧异地问道。
“李叔德那儿虽然凶险,但尚无出乎咱们预料。”
见阿布如此问,来护儿以为阿布此间远去江南公干,对北方的讯息掌握有断层,于是话语间不无安慰。
“难道是……”
阿布下意识的问道。
“是啊,自从江都变故返京,陛下几度危急,要不是孙神医在,唉……当今天下如此之局,还离不开陛下啊!”
来护儿此时一改在外边时的冷峻从容,变得焦虑惆怅,心事重重。
“是啊,江都之变虽然皇帝早有所料,但等到能发展到如此这般凶险凄惨,可实在是……让陛下伤透了心,毕竟那些人可都是身边近……狼心狗肺,这……打击何其甚也!”
作为超品王爷,阿布说话现在顾忌少些,所以也就说得格外直接。
只听见他又咬牙切齿地说道:
“众贼所为,实在是天人共愤,挫骨扬灰,人人得而诛之!”
“天可怜见,众贼如今大多业已被咱们擒拿到京,陛下也是有惊无险,这总也算是能安慰陛下、皇后娘娘些许!”
“这些逆贼伏法,算是对众位变故中仙去的皇子皇亲、忠臣良将,有了一个交代!”
“是啊,总算是咱们,哦,不,是陛下谋划周密,终将这些忘恩负义、谋逆不仁的猪狗一网打尽!”
来护儿也是恨意难消,咬牙接话。
“陛下、皇后娘娘无恙,这是天幸大隋,终没有酿成国倾天塌之祸……唉,以当今天下之朝局,这四处烽烟的,可再不能往坏了去啊!”
“否则,可真就是……”
身为江都宫变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亲历者,来护儿虽然是趟过尸山血海的人物,但话语之间还是不无显露出对那个经历的未定惊魂。
也因此,就他一个心中只有军队、战事、剿匪的武夫,也对大隋的未来之路,开始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老将军切莫过度担忧,陛下身边自有孙神医在,该无旦夕之祸,至少,还会给我们留下足够的时间去拨乱反正。”
“至于外患,北边的突厥人已被我等在白道岭一战彻底打垮,他们要起来还得十年左右;东北的高句丽、百济等,也是苟延残喘之辈!”
“倒是西南高原之上的吐蕃,值得我们注意一二,但也并不急在一时。”
“至于国内太原、陇东、巴陵之患,已到极致,便为强弩之末。有我等这般大隋文武坐镇而护佑陛下,这天下之局还敢被那些跳梁小丑败坏到更差的地步?”
阿布一边安慰着这位广皇帝的死忠,一边信誓旦旦豪气万丈地说着。
来护儿闻言,一下子便被阿布所感染,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国之大幸!”
“正是如今有了卫王、义臣等英才,大隋总算是后继有望,有横扫南北贼寇、力挽天下狂澜,也该是应有之义。”
“如今,总算也让老夫看出了些许这天下眉目,以往那般糜烂不堪之势可又有了几分安稳繁荣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