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双峰骆驼,在远远的地平线上自在地徘徊,那还是从突厥商人手中得到的战利品。
三叠瀑清凉的湿气,伴随着轰鸣,拂过塔河多娄年轻傲娇的脸庞。
东热拉窝,真是一块迷死人的地方。
这里的水,美!清冽香甜,干净。
这里的土,肥!黑黝黝的,旺生。
塔河多娄,醉倒在一副安宁样子的东热拉窝大草原,做着自己坐拥天下草场、醉卧缤纷美女的梦。
在梦中,他笑得比清醒地时候开心多了!
远远的草甸缓丘后面,传来大草原上一首首古老的牧歌。
“……驱羊入谷,白羊在前。老女不嫁,蹋地唤天……”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跋黄尘下,然后别雌雄……”
没有冲锋陷阵的呐喊,只有一支支利箭的呼啸。
刀剑的乌光,伴随着马蹄声,在东热拉窝的所有营地里穿梭闪现。
死神的镰刀,在乌光中收取着一个个强壮的生命。
万丹部英勇武士的头颅滚落草地,那一双双圆睁的眼睛,仍然满含着愤怒、不屈、愕然和惊恐。
许多人,还都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失去了生命。
突袭,来得猛烈、突然、猝不及防。
几乎在第一时间,远在外围警戒的游骑和牧人,便被潜伏而近的灰影,用匕首,用钢弩射杀。
他们,哪怕一声嘶喊或尖叫,都没能发出来,然后就被无尽的黑暗遮住了双眼。
全身都是绿草伪装的黑犬组行动队,在极短的时间里,清除了万丹部在东热拉窝的警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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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具具冒着血色气泡的尸体,他们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任由那汩汩的鲜血流入茂盛的草地,渗入草根下面黑黝黝的土地。
很快,大地开始震颤。
在空气中飘散的血腥气中,一队队黑压压的铁骑无声地冲入平和的营地。
先是快速冲击,将一个个帐篷用飞索勾住,然后利用强硬的马力,拉胯……
后面的马队,挺着又长又重的马朔,穿凿而过,那些刚刚从惊慌中站起来的汉子,一击而殁……
紧跟的,是马刀队,他们利刃外翻,只是拖着大马刀快速冲过,所有的东西,刹那间便一分为二……
然后,是马弓手,飞斧手,飞矛手……
骑军过后,营地里已经不再有站立的人。
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一队队刀盾手,掩护着步弓手、陌刀手、长矛兵,像梳子一样,冲进营地。
每一队里,总有三四个保护得严密的大嗓门,扬着一个铁皮喇叭,用鲜卑语高喊:
“放下武器,趴伏在地!大隋剿匪,降者不咎!”
“放下武器,趴伏在地!大隋剿匪,降者不咎!”
……
总有那不甘屈服的勇士,掩藏在倒塌的毡帐和妇孺之间,抬起强弓,搭箭便射。
箭是射出去了,也射中了入侵者。
但勇士自己,转瞬之间,就成为了一个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