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拎着药箱就走,付阙追了两步,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恼:“你是故意把人气走的。”
赵长欢并不反驳,只抬手揉了揉额角:“是又怎么样?我看不看大夫关你什么事,操的哪门子心?”
付阙被刺的脸色铁青,半晌才道:“我只是不喜欢冤枉人。”
“哪里冤枉了?”赵长欢冷笑了一声,“不是说了吗,就是骗你的,你是听不懂还是聋了?”
付阙忍无可忍:“骗我?行,就当你是骗我的,那你告诉我,你来肃州不是为了求医还能是为了什么?”
赵长欢微微一顿,这才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个……怪不得,我就说你怎么会闲着来管我的事……”
付阙一僵,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
赵长欢却看都没看,她起身推开了窗,被秋日寒凉的风吹得微微一颤,却奇怪的并不觉得冷。
她抬手抠了抠窗棱,声音里带着点无奈:“我来肃州是为了寻人……”
付阙骤然抬头,果然是寻人吗?
他语气不自觉有了波澜:“什么人?”
赵长欢回头瞥他一眼,眼底带了几分似笑非笑,却不等付阙看清楚她就又转过了头,然后那点用以遮掩的嘲讽迅速褪去,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晦涩和失望。
明明是真的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为什么非要问……罢了,再骗你一次吧。
她更紧地抠住了窗棱:“你知道我在查苏家的案子,苏二告诉我,有个人很清楚当初苏家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来寻他。”
付阙一怔,她来寻的是苏家的人?不是朝廷?
那是不是说,这辈子她可能并没有动过谋害北境的心思?
不不不,她也有可能在说谎。
可他还是不自觉激动起来:“他是谁?”
赵长欢听出了他的情绪变化,指甲深深地嵌进了窗棱里,她垂下眼睛:“他说那人五年前来了这里,做了县上张员外家的上门女婿。”
付阙紧绷的心骤然一松,五年前来了这里那就不可能是前世那个人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皇子龙孙,不可能在石栗县一呆几年,事情好像和前世有了不同。
如果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赵长欢和前世的她也是不一样的?
他是不是就不该把那笔血债算到她头上?
他心跳不受控的快了起来,指节和牙齿都因为过于激烈的情绪而咯咯作响,他努力深呼吸,一张嘴声音却仍旧是颤的:“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早说了,他就不会怀疑她了,就不会在医馆说那么刺人的话……
赵长欢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嘴角:“早说,再让你先一步把人抓起来,好要挟我吗?”
这旧账翻得付阙有些猝不及防,脸上不自觉带了几分尴尬,可兴头上他并没有在意这点小情绪,反倒是语气十分诚恳:“这次我可以帮你。”
赵长欢一哂,帮我?你想帮的人是我吗?
她意兴阑珊,却仍旧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谢过你了……明天我们就想个法子混进张家去,我要先找到一样东西才能去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