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欢掰了下付阙的手指,对方却纹丝不动,她并不知道付阙为何如此生气,还要这般粗鲁。
即便是因为故意隐瞒还有些愧疚,可她仍旧觉得付阙太过分了。
她低头,抓着付阙的手腕就咬了一口。
付阙吃痛,小臂肌肉骤然一紧,垂眼凶悍的看了过来:“你!”
他声如雷霆,饶是赵长欢也被唬了一跳,她琢磨着是不是咬的太重了,连忙松口看了过去,却是并没有破皮,只留下了一个紫红色的牙印。
她抓着袖口擦了擦自己留下的口水,安抚似的揉了揉那个牙印:“你不能这么粗鲁。”
粗鲁?
付阙瞥了一眼赵长欢的手腕,他虽然刚才气急了,却控制着力道并没有再次将她弄伤。
但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半分都没有解释,连眼底的戾气都没消下去半分:“我再问你一次,你来肃州到底是要干什么?”
赵长欢沉默下去,付阙现在说话的语气她很熟悉,因为当初他逼着自己交出婚书的时候,也是这种态度。
实在是让人不想理会。
可他能笃定婚书还在自己手里不稀奇,但为什么会如此确定她来肃州不是为了求医?
他知道些什么?
当初简单直白的少年郎,如今也让人捉摸不透了。
她心情有些复杂,可这份晦涩看在付阙眼里,却是心思被戳穿后的刻意遮掩。
他抬手握住了赵长欢身侧的椅子扶手,在木料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里,他一字一顿道:“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长欢终于正眼回视了他,然后在付阙那情绪复杂的眼睛里察觉到了一丝明显的恨。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付阙身上察觉到对自己的这种情绪了,可再一次看见,心口仍旧被刺了一下。
疼的她浑身的血液都有些发冷。
她抬手抵着付阙的心口,将他一点点推远,目光却有些飘:“从去丰州之后,我就觉得你的态度不对劲,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问个明白……付阙,你为什么恨我?我们之间除了逼婚,还发生过别的吗?”
付阙怔了怔,他没想到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让赵长欢如此清楚的感受到了。
可即便如此,又怎么样呢?他能怎么解释?他的确恨着赵长欢的。
他只好沉默。
赵长欢闭了闭眼,心脏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抬手理了理被雨水冲散的发髻,无奈地叹了一声:“果然是不肯说,算了,我倒是更好奇另一件事,你说不会放过我……”
付阙一怔,心里生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赵长欢扯了下嘴角,眼神发冷:“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骗你的,我没有生病,来肃州也不是为了求医……那么现在,你要怎么不放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