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阙默了,虽然没这结果是他一直追求的,可冷不丁被赵长欢这么说出来,却莫名的刺耳。
他没再开口,心里却越发好奇,让赵长欢一个字也不肯提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还是得让人去查查。
他没再问,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没多久身边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是赵长欢走过来了。
意识到这件事,他不自觉僵住了身体,明明醒着,却不敢睁开眼睛,赵长欢想做什么?
他脑海里思绪百转千回,乱成一团,直到什么东西盖在他身上时才一个激灵,彻底消停。
赵长欢把衣服还给了他。
他一把抓住了盖完衣服要离开的那只手,湛湛的目光看了过去:“不加衣服你会着凉的。”
“没关系。”
她拽出了自己的手,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付阙碰了一天软钉子,终于有些火了,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赵长欢是这么油盐不进的人,她该是逼着自己对她好才对,怎么忽然之间,就什么都不要了?
给了还要还回来。
他低吼一句,眼底带着怒火:“你闹什么?”
赵长欢怔了一下才抬眼看过来,目光清淡,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怎么了?”
付阙一噎,索性起身将衣服给她送了过去,却不等披在人身上,就被她拦住了。
“不需要。”
付阙眉眼一沉,正要开口,赵长欢就先一步截住了他的话头:“真的不需要,我不必旁人的怜悯。”
付阙张了张嘴,你现在这般要强,当年被我从冬狩场上救下来的时候,是怎么死乞白赖非要我给你做肉垫的?
那时候他初见赵长欢,虽然把人从树上救了下来,却因为不熟悉路,一度走丢了,可即便如此,该吃饭还是得吃饭,该睡觉也还是得睡觉。
吃饭还好说,赵长欢虽然挑嘴,可饿极了也肯好好吃饭,但睡觉却不成,她死活不肯睡地上,铺了斗篷也没用,既嫌冷又嫌硬,躺一会就嚷着硌的疼。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躺在地上给她做肉垫,让她伏在自己胸膛上睡觉。
大约是初次见面的经历太不愉快,让他以后对这位小殿下实在生不出好感来,总之是避之不及,可她偏偏愿意凑过来。
但她现在,好像也不愿意了。
“别犟。”
吭哧半晌,付阙只憋出这两个字来。
赵长欢面露无奈,语气却十分坚定:“真的不需要。”
她以前愿意接受付阙的好,甚至是逼着他对自己好,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人是自己的,可现在不是了,他不光不是自己的,还要成为别人的。
断就要断干净,不该要的东西,不能要。
大约是她态度太过坚决,付阙终于收回了手,赵长欢松了口气,继续闭目养神。
付阙的心情却不能平静,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在国子监读书那些年,赵长欢时常去找他,被大雨堵在廊下的时候不少,每每总有人送伞给她,她却一次都没要。
以往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小事,现在想起来,才恍然惊觉,那竟也是赵长欢给他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