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欢沉默了,窒息感一点点涌上来,为什么如此笃定?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看我?
她有些绝望:“不是我。”
执迷不悟。
付阙被她气笑了:“好,不肯说是吧?我不问了,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去和苏明霜认错道歉。”
为你前世今生两辈子所犯下的错,道歉。
赵长欢怔住,回神后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她听见了什么?
“我都说了不是我,还要我道歉?付阙,你凭什么?”
“凭什么?”付阙冷冷一哂,眼底是全然的恶意,“就凭,这里是北境,这里由我做主。”
他更紧地攥住了赵长欢的手,头微微一歪,声音也低了下去:“趁我现在还能耐着性子和你说话,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真的会不客气。”
明明是耳语的姿态,明明看起来那么亲密,可他每一个字却都仿佛冰锥,直往人心里刺,刺的那看不见的伤口鲜血淋漓。
赵长欢呼吸急促起来,好半晌才平复了心绪。
她用力拽了拽自己的手,付阙察觉到了,抓的更紧,可这次赵长欢没有心疼自己,硬生生一点点拽了出来。
疼,很疼,仿佛被剥掉了一层皮。
然而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
她将那红肿发青的手紧紧攥了起来:“想要我认错,可以,证据,只要你拿得出来,我磕头认错,可如果你没有……”
她轻轻一闭眼:“滚出去。”
付阙默然,他曾亲眼所见,还需要证据吗?
也罢,就让你无话可说。
他扭头看向苏祖母,对方一个激灵回了神,连忙开口:“有证据,有证据,我亲耳听到她和明霜说她屋子里遭了老鼠,需要些老鼠药,让霜儿替她去买……王爷要是不信,就出去药店里问问,看看霜儿是不是买了药了。”
赵长欢一哂,苏祖母这是看苏明霜醒不了,所以将所有的关键都推到了她身上,她一刻不醒,自己便一刻百口莫辩。
然而苏祖母的话从来不是关键,只要她想,总能找的出漏洞来,可找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只要付阙愿意相信,就说什么都没用。
男人果然丝毫怀疑都没有,他看过来的目光更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长欢指尖紧紧抠进了掌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付阙短暂的沉默了。
百兰忍不住开口:“王爷明鉴,平日里老夫人看苏姑娘看的严,根本不许她往常欢姑娘那边去,昨天奴婢虽然没有一整天都守着姑娘,可她……”
赵长欢抬了抬手,示意百兰不必再说。
一个人装聋的时候,哪怕是霹雳当头,他都不会抬头看一眼,何必白费唇舌。
可笑她原本还以为这只是苏祖母的诡计,现在才明白,付阙竟也是同谋。
怪不得会来这里,怪不得不肯救苏明霜,怪不得那么匆忙就给她定罪,原来如此。
可是,苏祖母的目的她知道,那付阙,你呢?
你想要什么?婚书吗?
是吧,除了这个,我还有什么是你看的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