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笑的人畜无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好歹你也得叫我一声表哥。”
赵长欢虚弱的喘了口气,她也实在是没力气,只能由着薛清将自己抱回了床榻上,这一番动弹,痛楚越发厉害,她伏在床榻上喘粗气,额头都是冷汗。
薛清蹙起眉头:“你病的不轻啊。”
赵长欢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朝里是什么情形?外祖还好吗?”
薛清一挑眉:“操心的事还不少……没了你气他,这些年他过得很是不错,身体硬朗,胡子也蓄起来了,去年年底还追着父亲教训了一顿,嫌他一把年纪了,连本书都读不明白。”
赵长欢轻轻吁了口气,那就好。
母后早逝,她其实该替母后向外祖尽孝的,可惜她连面都不敢露。
“有你在,想必薛家也过得很好。”
“那是自然。”
赵长欢便不再多言,闭眼抵御一茬比一茬厉害的痛楚。
薛清脸色逐渐凝重:“大夫刚才来过,你现在身子不大好,在宫外过得不好吗?”
赵长欢勉强睁开眼睛:“怎么,想听我的事?”
薛清张了张嘴,赵长欢一口打断他:“不告诉你,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笑柄。”
薛清一顿,失望地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赵长欢重新合上眼睛,看起来疲惫又难受。
薛清识趣的站起来:“你歇着吧,有事就喊我,我就在隔壁。”
赵长欢眼睛都没睁,仿佛已经睡了过去。
薛清啧了一声:“这些年,母亲一直在祭奠先皇和先皇后,仪表贡品都不缺,你不用担心。”
赵长欢微微一颤,许久才开口:“多谢。”
薛清没再多言,抬脚出了门,只是进了隔壁的房间没多久,他就放轻脚步又回了赵长欢的房间门口,然后安静下来不再动弹。
屋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动静。
薛清吐了口气:“看来真的睡了,那就好。”
他转身回了房间,提笔写了封信,将随身带着的信鸽放出来,看着它飞上了天空,这才啧了一声:“北境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他摇着头,提着药包下去找小二煎药,然后端着碗去找赵长欢,可门一开,里头却空空荡荡。
他一愣,四处看了两眼,确定人真的走了,颇有些无奈:“长本事了,连我都骗过了。”
赵长欢一路去了主街,随便找了家医馆进去。
大夫脸色凝重:“姑娘,你这脉缓无力,极细而软,身体怕是亏损的厉害。”
赵长欢叹了口气,这种事不用旁人说她也知道,等事情处理完了再慢慢养吧。
“我知道,开几服药给我,我现在疼的厉害。”
大夫看的出来她现在很是不适,没有耽搁,喊小童子去药坊抓了药来给她煎服。
可一副药下去,她却没感觉好过,反而仍旧疼的厉害。
如果可以,她也不是不想在薛清哪里多养两天,那个人虽然讨厌,却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欺负她。
可是不行,北境的暗桩已经被她挑起了暗流,这种时候如果她忽然消失,哪怕只有几天,都会损坏“殿下”的威信。
她必须回到王府去,必须回到众人的视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