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蛮横的说:“我管你什么姑娘、妈妈的,婊-子摆什么谱啊。
天冷怎么了,难不成是没穿衣服,光着来的?靠这个伺候我们老爷,好像没啥用吧?”
旁边似乎还有个人,跟他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听见“咚”的一声闷响,传来一声惨叫,旁边那人倒是叹了口气。
“老三,说归说,你动什么手啊。赶车的你也是,让你走就赶紧走吧,非挨这一脚干什么。”
燕娘脸色丝毫不变,这种待遇她经常遇到,在春燕楼里她是妈妈,但在这里,守门的地位都比她高些。
“萧公子,这不是司礼监陈公公的外宅吗?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陈公公很讨厌我们这些人到他外宅来的。”
萧风伸手挑起车门帘,见车夫已经弯成了虾米状,手捂着肚子,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依旧在对着门房两人打躬作揖。
萧风用手拍了拍车夫的肩头,抬头微笑着看向那个气势凌人的门房。
“烦请二位通报一声,萧风前来拜见司礼监陈公公。”
那个爱骂人的门房惯性使然,不等萧风话音落地就接上了话茬。
“什么萧风萧雨的,春燕楼里的男人不是茶壶就是王八,还敢报字号?
让你们把车赶走再回来说话,你们是没听见吗?我他妈的……”
话音未落,他旁边那个略显老成一点的门房,嘴虽然比他慢,脑子却似乎比他快一点。从萧风的衣着、气度上,瞬间想到了这个萧风是谁。
赶紧拉了同伴一把,赔笑道:“原来是萧大人驾到,我们只看见了春燕楼的马车,唐突了唐突了,还请萧大人勿怪,我们这就去通报。”
说完又拉了同伴一把,往门里走去,此时那人也醒悟过来,闭上嘴赶紧往里跑。
萧风在后面说了一句:“通报时记得告诉陈公公,就说他骂我是王八。你们要不报,我一会儿就自己跟陈公公说。”
那个老成的脚步一顿,踢了骂人的门房一脚:“还不赶紧跟萧大人赔罪!找死啊你!”
那骂人的门房单膝跪地意思了一下,满脸的不情不愿。
“小人有眼无珠,轻慢了大人,还望恕罪。”
萧风笑着摇摇头:“你这赔罪我担当不起,怕回过头去你半夜骂死我。我话不说二遍,自己看着办吧。”
那骂人的门房见萧风不接受道歉,也就直接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院子里走。
那个老成点的门房跺跺脚,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你说你惹他干什么呢?你没听说过他的事儿?我看你是真不怕死啊!”
骂人的门房冷笑一声:“老哥你也太过于胆小了,没听说他刚被撸掉了官职,现在不过是个道门真人而已。
身份虽高,与我等何干?道录司在老爷面前也不敢挺腰杆子,老爷会怕他?”
那老成的门房连连跺脚:“你这人啊,他还是皇子的老师呢,这身份又如何?”
骂人的门房不以为然:“那是清贵之职而已,有什么实权?咱们老爷你不了解吗?
连黄锦黄公公那等人物,也不敢跟老爷摆谱,教坊司的事他从来不敢插嘴,他萧风算什么,高得过黄公公去?”
老成的门房摇摇头:“我已经尽力了,咱俩都是老爷的远房亲戚,该说的我都说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各安天命吧。此事我却不敢不说,得罪萧风事小,欺瞒老爷罪更大。”
骂人的门房哼了一声:“这还用你说?姓萧的既然有话,我们不传到,就是欺瞒老爷。
这罪过你敢认我还不敢认呢。也不用你,我自己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