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想媳妇吗?”她也学杨建国蹲在路边,托着腮问道。
杨建国嘴角抽抽:“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
“二哥,你想娶媳妇吗?”她又问。
杨建国揉了揉脸,劲大的脸都揉红了,恶狠狠的说:“不想!”就他家的条件别拖累人家姑娘跟着一起吃苦受罪了,他不忍心让爸妈为了他娶媳妇又欠下一屁股的债。
心里沉甸甸的,杨建国突然伸出一双手撸着杨晓卉的头发,把她梳的整齐的两条麻花辫给弄个乱七八糟。
杨晓卉气极,推开他,反手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本来她还挺同情二哥,现在呀,他就是活该活该娶不到媳妇,单身狗,老光棍,呸!
瞅着小妹气呼呼的小眼神,杨建国的心舒展开了,笑呵呵的,也不生气。
兄妹俩在外面磨蹭了差不多一小时才回家,家里一切如常,除了葛红花眼睛有点红。
至于后来他们有没有再争吵,杨晓卉不知情,她每天两点一线的上班,抽空跟叶秀秀八卦厂里的人和事,不然生活就如一滩死活,乏味无趣。总不能一辈子呆在空间里不见人吧,那样太寂寞了,虽然空间里面有水有电,可是没有网啊,怎么呆的住呢,每天看以前存在的电视剧电影,也会厌倦。
先前她不是陪着叶秀秀买了条红纱巾吗,这条纱巾让她最近在机械厂出足了风头。买的第二天,她就系着去食堂上班了,每个去食堂的女工看到那条颜色艳丽的红纱巾,眼神中不经意流露的艳羡,让叶秀秀脖子挺的直直得,像只高傲的小天鹅。
没过几天,厂里就多了很多道亮丽的风景,红色的纱巾被包裹在藏蓝色的工服中分外显眼。叶秀秀那条红纱巾已经断货是买不到了,女工们各显神通,有裁了红布做成纱巾大小,虽然不透光,可颜色正,也是好看的。有买到质量差一些的红纱巾的女工,就格外有底气,很不得时时走路上,享受羡慕的注视。
车间上班的女工按照规定是不能带纱巾,长头发的女工还要把头发炸起来挽进帽子里,免得开着车床,不小心搅进去。
叶秀秀还劝着让她也弄一条,说梅丽那边有渠道,杨晓卉赶紧谢过她的好意,再三说明不符合自己的审美,才打消了叶秀秀的好意
叶秀秀还让杨晓卉也弄一条,说她表姐那边在留意,杨晓卉连忙谢过她的好意,再三说不符合自己的审美,才打消了她的好意,反倒落了个没眼光的评价。
不说这些了,现在杨晓卉车床也操作的越来越熟练了,杜大忠已经不怎么带她了,如果有哪里操作有问题,还会过来指点一下。
以前她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标准的蓝领,开车床的女工。她受的教育,学的专业和如今的机械厂女工是一点也不搭边。可如今却也慢慢接受了这种生活,麻木而又懒惰的有一天过一天,完全没有想要换一种生活的想法。
在她看来无论换什么工作,都是在七八十年代吃苦受罪,靠着空间她已经比现在的人要幸福多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至于为了改变人生再去上一次大学肯定不行,刚毕业还不到三年,又要回去寒窗苦读,她才不要呢,听说如今的大学生特别珍惜时间,个个头悬梁苦读,她混在里面多另类啊,反正她没什么大志向,也过过好日子,就不要抢这个改变人生的机遇了,高中毕业证还是要找个机会拿到手,这个比较实际。
最近厂里的任务也不重,很多工人都在磨洋工,工资月底准时发,做多做少都一样,工人没事的时候就凑成一堆瞎聊,杨晓卉有一学一,看到他们偷懒,她借机歇会,或者偷偷溜达食堂找叶秀秀,帮她做些琐事。
有时候杜大忠经常过来一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在他眼皮子低下就不好明着偷懒了,杜大忠闲着时会捣鼓着保养车床,瞅瞅是不是要维修了,比操作车床做五金配件时还要忙碌。
这些杨晓卉不会做,她切割了几条小铁条,然后用操作车床压了压,小铁条顿时变成十来厘米的小铁块,两边一折,再调整一下角度,看着就有了发夹的轮廓,是的,她在做一字夹。
拿在手里看了看,青灰色的一字夹光秃秃,还沾着机油,很是难看,还需回空间完成后面的步骤。
晚上杨晓卉回了空间,先涂抹磨砂黑漆,反复涂个五六遍,等晾干后,再找出淘宝买的材料包,特地挑出成色较差的塑料水钻,用镊子一颗颗涂着专用胶水黏在一字夹上,等晾干后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