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幽幽的月光下江水静静地从山脚下流过。
距离江边不远的一棵树下,一道黑影安静地伫立着,一动不动几乎要与这夜色融为了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宁静的江面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水声。那黑影动了动,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快步从树下走了出来来到了江边。
水面依然是一片幽暗,男人蹲在江边俯身望着跟前的水面。又过了好一会儿,水面突然溅起水花,一个人影破水而出露出了一张美丽的面容。看到蹲在江边的男人,水中的女子立刻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道,“等你。”
女子眨了眨眼睛,江水冲洗干净了她原本被涂抹成浅棕色的肌肤露出原本的颜色,在夜色下仿佛白得发光。
湿发贴着鬓角有水滴源源不断地滑落,更衬得她整个人如初晨的露珠般纯澈动人。
“你这么知道我会在这里上岸?”冷飒好奇地问道。
傅凤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她伸出手,“上来。”九月底的南疆,夜晚的温度绝对也称不上温暖。
冷飒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稍稍借力就上了岸。两人站起身来,傅凤城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才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给她披上,道:“我给你带了干衣服,先过去换身衣服咱们就回去。”
冷飒倒是不怎么在意,南疆肯定比江南和北方暖和,所以这个温度虽然不够温暖但对她来说也不算冷。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密封的小包递给傅凤城,“喏,荣耀军团的布防图,可能不太全。但是能画的我都画了。”
傅凤城伸手接过来,“辛苦夫人了,苏泽和桑昔去哪儿了?”
冷飒有些惊讶,“你知道桑昔在我手里?”
傅凤城微笑了一下,“不难猜到。”
冷飒有点小小的失望,耸耸肩道,“让苏泽带去瀛洲了,到时候搭便船回南六省。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桑昔在我们手里的。”
傅凤城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冷飒搂进了怀中,“夫人太厉害,让我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冷飒挣扎着推他,“我身上有水!傅大少你还没有用武之地,别人都不活了?不过我知道,如果我是别人的老婆,那他肯定是不想活了。”
这世道虽然比古代开明了许多,但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过于厉害的。
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在她前世也还有一部分极品男人觉得女人就该在家里烧饭擦地带孩子呢。之所以还要女人出去工作,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的收入很难养活一家人而已。但女人依然还是应该无条件为了男人的事业而让步,甚至放弃自己的工作和晋升。
傅大少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夫人变成别人的,我也活不了了。”
冷飒仰起头来望着他俊美的面容,“傅少说话真好听,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嘛。”
“……”我是说真的。
尼罗王城在尼罗东北方,距离尼罗和安夏的边境只相距不到三百公里,距离若河也不到七百公里。
尼罗的风土人情跟安夏截然不同,和安夏的南疆人也不太一样。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从更西边的一些地方迁徙过来的,早年南疆都算是蛮荒之地,安夏人自然更没有功夫去开拓南疆以外的地方了。
等到近代那里已经被外来的尼罗人占据了许多年了,至于原本的本地土著则是成了尼罗国中极小的一员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
黎明时分,尼罗王城的一座小楼里,萧铸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天空。
天边已经显露出了一抹鱼肚白,显然是黎明已经到来。萧铸手中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却没有喝只是单纯的捧着仿佛是望着天边在思索着什么。
萧轶然推门从外面进来,走到窗边恭敬地道,“三伯,南疆来电。”
闻言萧铸才回过神来,侧首看了他一眼。
萧轶然将手中的电文递到萧铸跟前,萧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挑了挑眉道,“飒飒可真是让人惊喜,傅家这个儿媳妇娶得真是……”
“……”萧轶然无语,您跟人家有那么熟吗就叫人飒飒?
萧铸瞥了他一眼,“你别不服气,当初你们家要是能娶这么一位皇子妃,说不定走不到这个地步。”
萧轶然连忙道,“我不敢。”他不敢肖想傅凤城的媳妇儿,更不敢肖想让冷飒当他媳妇儿,无论哪一个听起来都很可怕。
但是想想又忍不住嘴贱,“那照您这么说,您当初要是娶一位这样的皇后,是不是也……”
萧铸道,“你想太多了,我是说有她在你爹还有你那几个兄弟不至于蠢死,你看傅钰城那样的,现在不也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