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不是那冲动的人,知道明前说的那个他是谁,只是自己不愿意无端做了别人的棋子,只淡然一笑,道:“你只需说消息上如何说?”
明前道:“消息说城中百姓因为朝廷无端招了年满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出征,整个城中只剩孤儿寡母,怨声载道。”
杜文浩振奋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血浓于水,哼,我有主意了。”
明前道:“爷真的准备将那些有毒的东西给城里百姓吞服吗?”
杜文浩见明前无不忧心,便戏谑道:“那是金人,莫非你和石将军……”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可怜那些老百姓,不管是不是金人还是我们大理国的子民,不过都是朝廷的棋子,真正可怜了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杜文浩没有明前一介武夫竟然有这样的儿女情长,心里一热,便道:“那你说该如何才好?”
明前拱手说道:“小的确实不知,只是不忍。”
杜文浩道:“古来帝王不都是踩着自己子民的尸骨坐上皇位的吗?如今你让我反,如果不这样,那你要我如何?”
明前不知道杜文浩是试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只得低垂着头无语。
杜文浩笑了,道:“罢了,我心里有主意了,只是石头他们出发已经三天了,若是现在将东西送到他们身边,怕是来不及了。”
明前听罢,道:“爷,不用担心,小的命自己的兄弟用五百里加急,不过一天半的时间就赶上了。”
杜文浩道:“你真是说笑,怎么可能赶得上,他们也是日夜兼程。”
明前道:“爷不用担心,小的这么说,自然有小的道理,您只需告诉小的该怎么做,交代过了,小的立刻让人去办了便是。”
杜文浩道:“既是这样,那就越快越好了。”
正在这时,几个姑娘有些抽搐的症状,杜文浩道:“赶紧给她们解穴吧,挺可怜的,我们赶紧先去古府赴宴。”
明前听罢,将那几个姑娘解了穴,几个姑娘疲乏之极纷纷倒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杜文浩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明前微笑道:“爷放心,她们醒来便什么都忘记了,我在她们每个人的衣领和嘴里倒一些酒水,她们醒来便以为是喝多了。”
两个人走出门去,明前给门口的龟公塞了一锭明晃晃的金子,那龟公顿时笑眯了眼,将马车牵了来,小心扶着杜文浩上了车,再三道谢目送杜文浩他们的马车离开,这才喜滋滋地进了院子将门关上了。
车上。
杜文浩道:“明前你实在给我说说,石头到底给你说了些什么?”
“守得云开见月明”明前只说了这七个字之后再无后话,杜文浩不是没有过破釜沉舟的想法,但是一旦这个想法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杜文浩便觉得这就是一种真的破釜沉舟了。
直到马车停到了古府的门前,杜文浩还在沉思中,停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杜文浩这才从车里探出身子来,只见古一飞已经笑着走到车前,杜文浩只好下了车,两个相视一笑。
“弟妹呢?你忙,她们也脱不开身不成?”古一飞见车里之后杜文浩一人,便戏谑道。
杜文浩半真半假道:“我可不敢再这个节骨眼儿上带着一家人送上门来,谁知您这个大门里到底是美味佳肴还是刀山火海呢?”
古一飞先是一愣,继而仰天大笑,指着杜文浩,道:“还是父亲大人说的对,在没有比贤弟更像父亲年轻时候了,走吧,至少今日这大门里只有欢歌笑语,美酒佳肴,没有什么魑魅魍魉和刀山火海。”
杜文浩听出了弦外之音,一把握住古一飞的手腕,凑上前去,低声说道:“怎么,莫不成过了晏紫的生日过后,你我便是陌路,甚至是血刃相见?”
古一飞只觉手腕处一阵酸麻,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比自己微微高出一些的杜文浩,轻声说道:“你是我的古一飞的贤弟,只有两肋插刀,怎可会血刃相见?你小心伤了你古大哥的心,追悔莫及哦。”
杜文浩听罢不由大笑,将古一飞的手也放开了。
两个人并肩进了大门,只在跨进门槛的那一瞬间,杜文浩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还不及自己肩膀的明前正昂首挺胸手持一柄长剑跟在自己身后,不觉心里便好像踏实了一般,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不管谁来,都说今日是府上紫儿小姐的生日,恕不见客,不管急于不急都等到明日再说。”
进了门,古一飞吩咐让门房将大门关上,只剩一个角门开着,厉声吩咐着门房。
杜文浩只一旁听着,也不搭腔,仿佛和自己无关一般。
“贤弟你一个人跟着我走罢了,你的这个随从只在前院吃些酒菜,等着便是。”
明前明显的不放心,杜文浩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别担心,你放心吃酒,若是连这里都不能让我放心了,这个京城我也无处可去了。”
古一飞笑了,道:“贤弟说的甚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