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热,楼似玉眨眼看他,两人离得很近,他身上的沉木香混着雨水的味道好闻极了。
“分明是您做的事,怎么总说是他。”她撇嘴嘀咕。
宋立言问:“你听不出来?”
“啊?”
“我在否定他。”他一本正经地道,“做错了事,我便与他撇清关系,但做对的,我得再告诉你一回。”
手被他攥紧,楼似玉怔愣地望进他的眼眸里,就看见一抹万分熟悉的温柔一闪而过。
“我舍不得你,所以哪怕轮回十世也想毁掉别人的内丹,只保全你便好。”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纸,楼似玉抿唇看他,笑得有些不敢置信:“您这回,不会骗我了对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不解。
“宋江阔那一世,您说您心悦我,但后来坦言是为了让我协助破案而用的美人计。”
“……”
“再往前一世,初相识大人便说与我有缘,愿意考虑成家,后来说是为了甩开后头跟着的贵门闺秀。”
“……”
“再——”
“行了别说了。”他头疼地捂住她的嘴,“不知者无罪。”
她被他捂了半张脸,一双眼无辜地看着他。
“这回不骗你,所以,你也别想着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他恼道,“都等了一千年了,没找我拿回去那么多的亏欠,若就这么死了,你亏不亏?”
楼掌柜向来最会做生意,不会做亏本买卖,这笔账她算得清,当即就笑弯了眼。
宋立言松了口气,侧身躺去她旁边,斜眼一扫,就见她坐起身,捏住他的衣角,朝外头一拧。
滴滴答——
雨水被挤落下来,衣料依旧沉重,湿成了一片深黑色,她白皙的手指压在上头,指甲上还有凤仙草汁染的颜色。
他安静地看着,眼神微动。
“脱下来烤烤吧?”她道,“这么一直穿着,难免着凉。”
他闷哼了一声,没动,眼皮半阖下来,像是有些困倦了。楼似玉皱眉,爬起来解开他的腰带,替他将外袍给扯下来。
指节比方才更加用力,白色一点点将血色挤压开,指腹划过濡湿的棉袍,然后捏住衣襟,寻了树枝来架去火边。
她好像很瘦,不管是手指还是腰,都没什么肉,明明是狐狸的时候抱起来软乎乎的,人形的身段却是格外窈窕,褪了外袍,腰肢更是不盈一握。
宋立言突然很好奇:“你当年既然那么心悦于我,为何不试试美人计?”
楼似玉背影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眼神不善:“大人又忘记了,奴家使过的。”
结局是被他点回狐狸的模样,三天没给吃鸡汤。
“……”宋立言心虚地别开脸,“那他太过分了。”
做错了事,才要说“他”来撇清关系。这个事情,他竟然觉得自己错了?
楼似玉接住了自己即将落下地的下巴,眼眸一亮,嗷呜一声就朝他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