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楚苏满头大汗,罗梵天收回手,指间几枚银针扎进了她的身体中,楚苏没有任何反应,可她坐的地方,开始结起了冰霜,冰霜快速的为被褥覆上了一层雪白的膜,并快速的向地面而去。
“这…这是……”一旁的小二惊呆得看着这一切,隰华看着这变化有些诧异,楚苏的头顶开始冒白烟,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罗梵天将她身上的银针拔掉,双手猛地打向她的后背,楚苏猛地吐出了一口瘀血,隰华忙扶住她“苏苏…”
楚苏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我还活着?”隰华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不会让你死的!”
罗梵天下了床,他看着地上的白霜有些出神,不知道他在思索着些什么,片刻后转身看向隰华“我听说有人要送我全西戎最好的酒才来的,我的酒呢?”
“酒自然会给你,可不是现在,我相信南楚蜀府的药师应该不会为了区区一壶酒,就将自己的主子的性命置之度外吧”
罗梵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主子?在下天生爱自由,散漫惯了,恕我冒昧阁下说的主子是何方神圣?”
“你们在说什么?”楚苏不解地看向隰华,隰华微笑道“没什么”随后他对小二说道“这个房间有些湿,可以重新给我们换一个房间吗?”
“隔壁的房间是空着的”小二的话音刚落,楚苏的手便抓着隰华胸前的衣物,隰华将她的害怕看在眼中随即拒绝道“除了这两间就没有了吗?”
“走廊尽头还有一间,不过掌柜的嫌风水不好,一直空着,如果您要,稍后就让人给您收拾收”
“有劳了”
罗梵天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打量了一下隰华,又看了一眼楚苏,嘴角微恙,自顾自得倒了杯水,手指轻敲水杯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楚苏觉得一阵恶心忙推开隰华整个身子朝向床沿呕吐了一下一大滩血被吐出,只听“噹”的一声血里出现一只白色的虫子,那虫子落地直接变成哦冰块,很快那滩血也被冰冻了起来。
见罢罗梵天赶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将那虫子盖住,随后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盒子里。
隰华忙扶住楚苏,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迹“你怎么样了”楚苏虚弱的看向隰华满头大汗“我感觉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了一样”
听罢隰华忙问向罗梵天“这是怎么回!?”
“这寒毒已解,桃李年华的毒却已深,要想解毒只能去阴阳殿”
“南楚阴阳殿离西戎有数月的路程,她如今这副模样怎么能撑过去!?”隰华有些着急了,罗梵天不羁的说道“这个你无需管,你若将她交给我,我自然能保她无恙,你若不信,那便看着她死吧”
“你!?”隰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楚苏虚弱的握住他的手,轻轻摇头,随即看了一眼罗梵天“先生当真有办法能治好我!?”
“自然,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不行,不能让她一个人跟着你去!?”隰华眉头微皱,警惕的看向罗梵天,罗梵天眼睛微眯,语气有些冷漠“你怀疑我?那可巧了,她的毒只有我能解,怎么你想她死?”
“你!”隰华阴冷的看向他,小二看到两人针锋相对,忙打圆场“您二位就少说两句,还是想办法救这姑娘吧”这要是死在客栈里,掌柜的还不得灭了自己。谁叫这客官是自己拉进来的,掌柜的已经不满隔壁那个客人没给钱就跑来,这会儿要再砸烂什么桌椅他这个月的工钱可就没了。
“哼,我罗梵天手上还没有救不活的,除非她想死!”
“你就是罗梵天!?”楚苏诧异的看向他,罗梵天这个人她也只是听大祭司说起过,他虽是蜀府的药师却与徒弟久居梵灵雪山多年,本来师徒二人一直悬壶济世,可后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徒弟,自此便立下“三救,三不救”。
只见眼前这个男子长发随意披散,棱角分明,衣着随意跟她印象中所知的一点儿也不相同。
“怎么你觉得我不像?”罗梵天理了理自己的衣裳。
“一直听闻罗梵天师承儒庄,久闻儒庄礼教纲常甚严,规矩繁多,今日相见却有些不同”楚苏虚弱的说道。
罗梵天的眼神有些冷冽“别提这个两个字!”
察觉出不对,楚苏故意试探道“公子是儒庄弟子,为何言语之中却带着几分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