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他眼眸黯淡下去,自嘲一笑,而后走下比武台“我弃权。”
是他天真了,他这种生在烂泥里的人,纵使想拼了命的向上爬,也不过是被那些出身即高贵的人一脚踹回泥里的命。
什么点兵成将,什么不论身份,有一个他便会有无数个他,最后站到那比武台上的,不过还是拼权势。
真是没意思极了。
缠奴走了,方云被人扶起来,脸上青紫明显,神色却欣然。
“你干嘛非要和他一组,以你的实力,除了缠奴那个怪人,和谁对上不是赢?”年轻的军尉道。
他话语是那般自然,好似已经习惯方云不是缠奴的对手了。
方云看着缠奴的背影,面容有一瞬的扭曲:“是啊,我总归是能够在君上面前比武的,但是他,不能有那样的机会。”
他看向年轻军尉:“烂泥里出生的臭虫,天生就是被我们踩在脚下的,永远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方云那咬牙切齿的恶毒言语令年轻军尉心惊,他愣愣地看着方云,此时的方云扭曲,阴暗,哪里还有从前那天之骄子的模样。
其实,方云心里是害怕缠奴的吧,缠奴虽是盾兵,却一直被方云安排做着杂事,那逆天的武学天赋只有他们几人知晓,别说是方云,就连他,也不敢想像若真让缠奴抓住机会,他会飞的多高…
到那时,方云才真的是一败涂地……
权利之上,可那千万里无一的罕见天赋,足以实现阶级的跨越。
这一场比武比了整整七日,比试结束,军营里庆贺帝主诞辰的场地也都装饰完毕。
诺大的训练场伫立高台,高台中央的金銮御座俯瞰盛景,将整座军营尽收眼底、金箔云锦绣制而成的神都军旗立于高台两侧,随风飘舞,尽显华丽庄严。
高台下上好的金丝楠木桌椅依次从两侧摆开,绣着云纹的锦缎桌布,上好的料子是寻常人一年的花销也抵不上的,从江南连夜运来的锦簇鲜花散发着迷人的幽香,而在这两侧桌椅中间,是一个巨大圆台,整个神都最为出色的戏家伶官和身姿曼妙的舞姬正在排练。
帝主即将驾临,军营众将士整夜未眠,城南军营方圆五里布防严密,不仅如此,礼部之人亦是月至中空方才离开。
次日,日出东升。
天边五彩绚烂的白日焰火连绵不绝,各式各样的奢贵马车接连驶向城南郊野军营。
层层禁军将围绕在今时月的马车四周,密不透风。
春鸢与今时月同乘,坐立不安:“小殿下,可是路上会有刺客吗?为何如此阵仗…”
她说的是那些跟随马车的上百禁军,纵使有刺客,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人,那刺客得是什么样的境界啊,春鸢身子一抖,不会是宗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