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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今时月躲在门缝中看他那颤抖的背脊,也跟着红了眼眶。
有一日,今时月又一次在集市散去遇见了那个当初抢他钱的坏人,这一次坏人没有蒙脸,今时月却始终记得噩梦中那双凶狠的吊梢眼,她小小的身子发抖不已,本能的想要跑走,可那人依旧拦住了她,她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用手护着头,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坏蛋没有欺负她,反而将一包鼓鼓的钱袋塞进她怀中,错愕间,她听到了一声落寞的“对不起。”
今时月捧着钱袋悄悄跟在那人身后,却看到他在拐角处对那穿着素衣却掩饰不住好看的小少年连连弯腰,嘴里说着“再也不敢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橙色的余晖从胡同中映射而来,今时月站在破败的土墙下,她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突然间,感觉不那么怕了。
就好像那一直笼罩在她头顶的阴霾与不安,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不怕坏人啦!
蒋抚月会保护她!
蒋抚月是她见过最厉害的人,他会帮她要回钱袋,连坏人也害怕他。
他会陪她一起挖参,有他在,总能找到又大又好的红参。
他还会读书识字,用了整整半个月时间将识字的方法交给与他们同龄的小朋友。
除了……
今时月的小脸皱皱在一起,疼得龇牙咧嘴。
“又臭又痛,我可不可以不敷这个奇怪的草药?”今时月瞪着漆黑的眼眸看向蒋抚月。
蒋抚月抬起手,掌心微弱的金色光晕缓缓渡到今时月脸上那厚厚一坨草药上,随着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刺痛之感不见了。
蒋抚月三岁识字,六岁修习,如今虽也才十岁年纪,却已读过不少古今奇书,他也没想到,这座普普通通的上云山上,竟长满了这种能够愈伤的珠笼草,而在云山村的村民这里,它不叫珠笼草,而叫“猪笼草”,被他们当做一种很常见的喂猪草料。
珠笼草长得普通与寻常野草无异,若非这“特殊”且刺鼻的气味,蒋抚月也不能确定此“猪笼草”便是那本异草集中可再生肤治外伤的药王。
“呕……”今时月弯腰呕了一声,眼眸里因为反胃变得莹润。
蒋抚月微不可见的弯起唇角:“很难闻吗?”
今时月控诉的看着他那用布条堵住的鼻子:“你知道掉进茅厕是什么味吗?”
蒋抚月:“我不想知道。”
今时月又弯腰“呕”了一声。
蒋抚月一脸淡定的将放在一旁的干净布条揉成一小团塞进今时月鼻子中:“你且忍忍,以后就不用带面巾了。”
今时月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村医伯伯说,这疤要一辈子留在我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