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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上天送给她的色彩,是无尽黑夜中独属于她的绚烂。
今时月目光在一处停顿一瞬,又挪开,村里人都感叹她院中这颗凭空出现的凤凰花树,只有她清楚,夜深人静之时,这棵凤凰花枯了又活,无数日子里,为了救活它,他有时脸色发白,有时身形虚晃,今时月不知这花树有何特别,只知他用了整整三年时间,这棵凤凰花才活下来。
为了不让靠在树上那抹身影发觉异常,今时月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
蒋抚月亦是看着天边月色,过了今晚,她便十七岁了。
这些年,他用了很多办法想要唤醒她的记忆,可他的灵力不能接触她,只能用魂力入她梦境,试过无数次,可她醒来,依旧什么也记不起。
杏仁糕,凤凰树,就连他在纸上画出她后来的模样,通通无用。
或许,这里才是她真正想留下的归处。
蒋抚月看着这座祥和安宁的村庄,这里真的很好,如她曾短暂提及时那般好,每一个村民都与外界不同,友善,和蔼,毫无一丝恶意。
他们对她的好蒋抚月看的透彻,若不像白鹤所说,这里会不断重启该多好,那些村民能够一直活下去,热闹的烟火气也会一直在……
蒋抚月抵住住唇咳了咳,再摊开手时,掌心是殷红的血液。
事实上,那三年他用神魂之力将本不属于这里的凤凰树栽种在这里后,近两年来他待在这里的每一刻,都在承受着神魂被怨气灼伤之痛,偶尔会陷入短暂的昏迷,有时醒来,便已经过了整整一日。
这凤凰树,大概是他最后的希望,只可惜,好像也没什么用。
或许他无法唤醒她了,但一想到以后他也能化为这里的一缕怨灵,永远的陪着她,好像也不错。
蒋抚月无声的弯起唇角,最起码在这里,他将她养的很好……
哪怕在最后陪伴的日子,只是以亲人之名。
这日,今时月如往常一般挖完参,下山途中,突然顿住。
蒋抚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托着箩筐的手一松。
比起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今时月更在意的是,第一次从蒋抚月脸上看到此种神情。
犀利,厌恶。
不知不觉,她往蒋抚月的方向看了许久,直到蒋抚月看过来,她猛地转开视线。
她拍了拍胸口,差一点就被他察觉到了。
今时月将箩筐放在脚下,只见蒋抚月已经走到地面上的人身旁。
那青年锦衣华服,如玉的面容看起来虚弱极了,胸口下插着一道箭矢,鲜血流到草地上,看起来像是命不久矣。
蒋抚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熟悉的面容,嘴里缓缓道:“伶舟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