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全大监离开后,殿门被打开,春鸢看向形容枯槁的今时月,红了眼圈。
“小殿下,你要担心死奴婢了。”春鸢哭出声来。
三天三夜,今时月未食下一粒米,一口水。
再不出来,春鸢便是拼着被处死的风险也要撞门冲进去!
今时月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春鸢抹了抹泪,一拍脑袋:“奴婢这就为小殿下准备膳食去。”
今时月身形一晃,有些不稳地扶住门。
这三日里,伶舟祈的人每日都来,无关责罚,只是探望。
那日她在城楼上失了理智,那般对伶舟祈,已经做好了他再一次将她关进刑狱受刑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是,伶舟祈对她,过于宽容了。
这些高高在上的帝族最是注重脸面,不容冒犯的神庭帝主,被她那般当众折辱冒犯,竟如此轻易息事宁人,若不是茑萝妖藤并未复刻到他任何灵力修为,连她自己都以为他对她用情至深呢……
刺眼的阳光令她微微眯眼,今时月若有所思得看向神庭正东方向,那里是伶舟祈的朝华殿……
孤鹰盘旋与长空忽而向郁葱枝头俯冲而下,惊走了枝头无数飞鸟。
朝华殿内侍拿着长竿驱赶,生恐惊扰了殿中主子,不过到底是多此一举,那奢华巍峨的殿中异常冷清,空无一人。
地面玉砖纤尘不染,幽暗的长廊诡异阴森,浓墨色的斗篷与黑暗融为一体,纵使对这神庭了如指掌的无冥,亦是不知这朝华殿何时出现了一个如此隐蔽的地下暗室。
此刻本该安心养伤的伶舟祈,站在暗室中,明暗光影映在他胸口缠着的绷带上,鲜血渗透绷带,又一次裂开了。
“君上,联姻日期提前之事你想的如何了?”无冥问道。
他堂堂镇守神庭的一个大宗师,这些琐事本不该他来管,奈何暗一受刑伤重,又恰逢伶舟祈传唤他,他便顺道把这消息送来了。
伶舟祈看向他:“既然他们想提前,便如他们的意,那草包太子也是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
无冥有些意外,那日在城楼上见伶舟祈那般失态,还以为他不会同意皓月国的提议,说不定这联姻也都就此作罢了。
无冥彻底看不懂了,若说不喜欢,那小殿下那般对他,也不见他责罚。
若说喜欢,又迫不及待将人推向虎口。
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无冥不是一般护卫,他向来有话直说,有不懂的就问:“君上不责罚纯安公主,是因为她与皓月联姻将近,怕因此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