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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诏书时,常锦以为元帅会用利剑将其斩断,再将来传旨的人揍得屁滚尿流,可元帅没有,元帅接过了那圣旨,泛红了双眼也只叹一句“天命难违。”
从前常锦不懂,明明不愿,为何妥协。
可后来她懂了,王权不容侵犯,战争停止了,利剑也该封鞘。
千百年过去,常锦时常会想,若元帅当初不妥协,剑指神庭,如今世间会不会是另一种光景?那些受强权压迫的百姓,那些被当做筹码联姻的女子,会不会有不同的人生…
常锦回过神来,真是老了,愈发容易想起旧人旧事了……
今时月接过女官递来的书卷,一边顶着玉盘,一边持着书卷看。
看了许久,她嘴角笑意明显:“这皓月国三皇子当真是富贵,养了一百二十八个姬妾…”
过一会,又喃喃道;“有一百二十八个姬妾个姬妾却无子嗣,他是不是不行啊……”
一旁女官忍不住笑起来,常锦也弯起唇角,心里的阴霾被驱散。
一朝公主应该端庄,大方,不该如此说如此露骨之言,可不知为什么,此时却无人训斥她失了规矩。
“殿下就不难过吗?未来夫君是这样不堪之人。”女官问道。
今时月摇头:“没什么可难过的,我不喜欢他,却要成为他的妻子,该难过的是他才对。”
常锦端坐在一旁,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明明是天差地别的性子,为何会说出一样的话……
千年前帝后大婚,她也曾问元帅:
“明日便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不难过吗?”
“有何难过,我是他的妻子,妻子不爱他,该他难过才对。”
……
过了午饭,今时月再一次将玉盘顶在头顶,步伐平稳而轻快,嘴里默背着伏疆的喜好。
常锦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小殿下不必练了。”
今时月将头顶的玉盘拿下来,看着常锦一如既往冷淡的面庞,常锦抬起干枯苍老的手,将今时月两侧微乱的鬓角整理好。
“礼仪规矩小殿下已经学的很好了,三日后,小殿下去神都宗室学庭听学便是。”
神都宗室学庭,听起来是学堂,其实更是齐聚神都王朝各地世家贵族,人情往来,拓展人脉之处。
常锦说完,另外四位女官一致点头,像是商量好一般向今时月欠了欠身:“臣等亦无可教授殿下的了,望殿下时刻谨记宫规。”
她们说完,今时月还未来得及多问关于学堂之事,便已依次转身离去。
今时月看向一旁的春鸢:“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