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月闭上眼,试图运转灵息压下脸上的妖纹。
过了许久,她咽下口中腥甜,伶舟月的灵力太过巨大,灵力与她体内妖力相互碰撞内里紊乱,这才控制不住妖纹。
看来,她脸上的妖纹得等她彻底融合了伶舟月的灵力才能去除。
短时间内,是不能回神庭了……
今时月缓慢的爬上床榻,视线扫过墙角处开的正艳的牡丹,蒋抚月二人看见了她脸上的妖纹……
她得想办法留在蒋抚月身边,然后找机会…杀了他们。
蒋抚月这一晚都睡不安生,噩梦一个接着一个。
不是梦见今时月情意绵绵的喊他相公,就是梦见今时月变成小鬼来索他的命。
诡异又美艳的少女将厉爪紧紧锢在他脖间,任由他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阻,喉间的窒息感越来越重。
“我救了你,你可不能杀救命恩人啊!”蒋抚月急促又困难的说道。
少女的眼角流出血来,双眸布满了恐怖的黑色,狠厉的幽声说道:“我的恩人是门外的骡子,不是你,你去死吧……”
蒋抚月猛地清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好,是噩梦。
可为何还是难以呼吸?
他摸了摸脖颈处,摸到了一个满是绷带如石头般沉重的手臂。
“砰!”
蒋抚月将熟睡的五仁踹到地面上。
五仁在地上翻了个身,呼吸又一次均匀了起来。
这个蠢货,他是猪吗?这都不醒。
蒋抚月生无可恋的闭上眼。
别问,问就是后悔!
他幽幽对地上熟睡的五仁说道:
“若不是你这个蠢货被抓进神都刑狱,本公子就不用去求赫连老太君把你捞出来,不把你捞出来,也就不用因为你逃犯的身份躲躲藏藏,不躲藏就不用去托关系办假的出城文书,不办文书就不用参加昨夜的酒局,不参加酒局就不会捡到那朱钗,不捡朱钗,就不必去救那小公主,不救小公主就不必与你挤在一个床上睡,不与你同睡就不会被你那猪肘压了半宿,更不会做噩梦!”
蒋抚月越说越清醒,脖子下的硬枕硌得他头痛,被子的布料也磨得他又痒又疼。
归根结底,这个猪就是罪魁祸首!
蒋抚月气得将枕头砸到五仁身上,五仁抱住枕头咂吧下嘴,喃喃道:“猪肘,好吃……”
蒋抚月睡不着了,他下了床榻,路过五仁时将他随意的踹到一旁,给自己到了些凉茶,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无上神庭的战鼓响彻了一整夜,直到天光亮起时才停下。
伶舟祈站在高台之上,看着神庭中无数魔族与禁军的尸体,以及被压制住跪在前方的伶舟月。
他对按着伶舟月的暗影卫挥了挥手,狭长的眼眸在伶舟月的双腿上凝滞住:“孤倒是很久不曾见过阿月站起来的模样了。”
伶舟月的手下都已倒在了长长的三千玉阶之上,此刻,他倒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了。
他看向伶舟祈:“弟弟双腿好了,兄长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