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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万树宗的前身可是神都宗室学庭,那可是战天女和帝主曾经就学的地方,谁人不想在这里修学?”
“是啊,虽改了名字,但天下多少敬仰战天女的人,更何况这里可是那身在揽月都的帝宫之主亲自赐名。”
有人望向万树宗高门前的石碑。
直冲云霄,庇佑万民,枝芽长荫——
短短几个字,无端令人心中满是热血,谁不想做那无论炎阳亦或风雨,始终屹立不倒盛大绽放的巨树?
宗门内,三道清将一盏茶递给彴洮,彴洮几人也算运气好,当年彴洮与域外四大宗师追捕鬼雾到了断肠崖,没有被鬼雾蚕食,而是被阴昌关了起来,阴昌想挟持彴洮便于控制皓月,却没想到还未等到杀出幽冥,自己先自取灭亡。
断肠崖崩塌,彴洮几人逃出来后,世人才知这一场灭世之战的罪魁祸首,因此,对战天女更是崇拜敬仰。
无人知晓在断肠崖下发生了什么,恐怖如阴昌,战天女又是如何做到将其杀死……
“帝主如何?”
三道清刚问完,门外便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多谢老神仙关心,孤很好。”
三道清赶忙起身,跪在地面上:“拜见帝主。”
他说完,被那修长的身影出手扶起。
彴洮无奈的笑了一下,似是在笑蒋抚月那句“很好”
三十年了,蒋抚月为了一统天下征伐各国,改朝政,斗朝臣,护百姓,做了许许多多的事,他将这个天下共主做的很好,将这个揽月王朝治理的井井有条。
他好似真的成为了那个百官敬仰,万民朝拜的贤明君主,盛世的帝王。
可这些年来,他唯独没有做过一日的蒋抚月。
眼前的盛景是彴洮从前所盼望,所期待的,可有很多时候,彴洮看着那独坐高台的人,他那未达眼底的笑意,夜半站在凤凰花下空荡秋千的孤寂背影,他都无法将其与从前那肆意张扬的首富蒋家公子联系到一起。
就好像,他只是揽月王朝的帝主。
那个满眼赤诚,桀骜不训的蒋抚月,早就不见了。
如果这也算“很好”的话,彴洮宁愿他没那么好。
“老道许久未曾见过帝主,帝主似乎变了许多。”三道清笑着对蒋抚月说。
蒋抚月轻笑:“三十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
他坐在椅塌上,肩膀挺得笔直,执起茶杯品了品:“不错,好茶。”
三道清:“只是民间最普通的四季春,承蒙帝主不嫌弃。”
蒋抚月将茶杯放在桌面上:“许久不曾出宫,老神仙这里好生热闹。”
三道清笑了起来,眼尾的沟壑更加多了几道:“还不是帝主您与月姑娘的名号,这些弟子多数都是听着您二人的事迹长大,自然对老道的万树宗多了几分好感。”
他说完,不动声色的观察的蒋抚月的脸色,见他并未因自己提到那个人而出现异色,缓缓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