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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月走到桌边坐上,蒋抚月盛了一碗玉笋鲜骨汤,今时月刚要接过,只见他低下头对着汤匙吹了吹。
蒋抚月手腕一僵,不可置信的顿在原地。
他在…做什么?
他面上沾染一抹燥热的红意,垂着的羽睫微颤,支支吾吾的道:“这,这个,本公子,自己喝。”
今时月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汤碗,交错时,柔软的指尖碰触到蒋抚月的手,蒋抚月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
今时月微微一笑,摸了摸蒋抚月的头:“做得很好。”
蒋抚月面上的红意更甚,什么啊……
他才不是故意要照顾她的,还有,她这动作,好像是在摸狗,简直无理!
他心中埋怨,又听今时月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蒋抚月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谁笑了,本公子才没笑!”
他紧抿住唇,耳根红到发紫。
蒋抚月轻咳了一声,皱起眉:“你这破帽子是租来的吗?用膳也不舍得摘?”
今时月还未说话,只听他又别扭的补充道:“本公子可没凶你,本公子是怕你把饭菜吃到了脸上。”
今时月伸手将帷帽摘下,蒋抚月目光扫到她微微红肿的眼,凝住,沉声道:“你哭了?”
今时月摇头:“没有。”
蒋抚月掰过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骗人。”
今时月垂下眼眸:“你在担心我吗?”
蒋抚月松开手,哼笑道:“笑话,才不是。”
他说完,脸色难看的挪开眼。
她哭不哭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干什么要多管闲事。
蒋抚月默默的往嘴里塞了块甜糯糕,越嚼牙齿越痒,满眼烦躁。
“蒋抚月,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他听她问道。
蒋抚月垂着眸子,指尖磨砺着杯沿,喃喃道:“凭什么告诉你。”
他说完,只见今时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云游四海,看遍天下美人美景,像风一样无忧无虑,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蒋抚月不愿骗人,她问了,他也就如实说了。
在她眼里,这大概很无聊,不上进。
今时月握着汤匙的手微微发颤,轻声道:“对不起。”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那日满天烟火下的青年,说要带她离开,是鼓足了怎样的勇气。
那时,她虽动容,却并未理清其中深意,她只觉得,是他过于天真,以为一个蒋家,便可护住他二人安然无虞。
原来,他早知晓自己的身份,却依旧自由如风,而那日,他不是天真,他想为了她,回到天底下最坚固巨大的囚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