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
伶舟祈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脸上,她哭得梨花带雨,却丝毫不损其颜色,反而更生出了几分孱弱破碎美感。
其实她娘说的没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生得这样一张脸,若无绝对的权势庇佑,下场只会是辗转于男人的床榻之间,直到容颜不再。
今时月缓缓凑到伶舟祈耳边:“所以奴家准备勾引他,让他舍不得送我走。”
她说完,闭上眸子轻轻含着伶舟祈的耳垂,细碎的吻落在他脖颈之上,直到含住脖颈间突起的喉咙轻咬一下,伶舟祈喉间滚动了下,修长的手指握在她脖颈之上拉开距离。
“孤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当真是愚不可及不自量力。”
“既要寻求庇护,就更该懂得如何做好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勾引孤,你还不配。”
“啪!”玉台之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
今时月被甩在地上,碎裂的瓷片从她眼尾划过,流下一道血痕。
门外的锦全战战兢兢的跪着爬进来,叩伏在地面上。
“既不听话,便交给程礼好好管教一番。”
锦全大监抬眸看向安静跪在一旁的今时月,不知这看起来乖巧可人的小公主是如何将帝主得如此动怒。想到那被称为夺命刀的总司监往日里的行事作风,眼里划过一丝不忍。
他垂着头,对身后挥了挥手,来人搀起今时月向外走去。
走到殿门时,今时月停住脚步:“君上。”待伶舟祈看过来时,她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眸向他身下扫过,殷红水润的唇轻启:“息怒。”
今时月被带走后,锦全大监只听“噼里啪啦”玉台之上摆放整齐的奏折全部被挥落到地面,一片狼藉。
“滚。”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锦全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伶舟祈闭上眸子,体内那难以言喻的感觉并未因他的怒气而消退,反而愈加强烈,这种失控的感觉令他如玉的脸上生出几分难以置信的裂痕来。
殿门关上,又一阵玉器砸向地面破碎的声响,引得人心口一震。
锦全大监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纯安公主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一向平稳理智的帝主这般失了方寸?
刑狱司——
昏暗的空间内混杂着凄厉的惨叫声和长鞭抽打的声音,被绑在立柱上的中年男人紧紧闭着唇,身体上的伤口形成血痂又再次被抽的血肉翻开,他垂着头,一双鹰眼却死死的瞪着坐在角落的绛紫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