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外的雪越下越大,山路之上刚刚覆下一层白色,很快被人清扫干净。
奢贵华丽的马车之上雕缀着显眼的红宝石,就连车壁之上都包裹着保暖而又罕见的上等兽皮,如此高调奢靡,纵使在这顶尖的贵族学庭也是独一份的。
院门守卫目露艳羡的追随着马车:“蒋公子这派头,比起神庭帝嗣也过之不及。”
“这你就不懂了,听闻蒋家的财富,可是要比国库还要多…”
蒋抚月慵懒的躺在马车里,身上披着上好的裘衣,几个暖炉将马车里的寒冷驱散,温度适宜。
蒋抚月的眉心舒展,悠哉悠哉的拿起一旁晶莹剔透的葡萄。
马车骤然停下,水晶般的葡萄失了准头,落到蒋抚月脸上。
“公子,有人找你。”
五仁拉开车帘。
刺骨的寒风令蒋抚月哆嗦了一下,坐了起来将裘衣拢好。
他向马车之外看去,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迈老妇站在路前。
老妇拘谨上前:“蒋公子,民妇是来与蒋公子结账的。”
蒋抚月看向五仁:“你欠了钱?”
五仁耸肩:“冤枉。”
老妇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张褶皱的账单,递给蒋抚月。
蒋抚月垂头:“二百四十九株…花?”
他视线扫到落款之处,上面写着——早膳报酬。
蒋抚月被气的笑出声来。
这神都的小殿下,当真是极会欺负人。
“五仁,给钱。”
五仁掏出钱袋递给老妇,老妇接过钱后从筐里掏出一株火红色的刺枚花递给蒋抚月。
“多少钱。”蒋抚月看着她被冻得发红的脸颊,没有拒绝。
老妇连忙摆了摆手:“这是来买花的姑娘让我给公子的,她说凑个整,吉利。她买了那么多花,帮了民妇大忙了,这株花民妇不收钱,免费送给公子。”
老妇说完,背着箩筐离开。
五仁好奇的看向那简陋的账单,而后哈哈大笑:“公子,给你凑了个二百五!”
蒋抚月淡然地“恩”了一声。
不仅二百五,还是个赠送的。
他微笑的看着笑的停不下来的五仁,抬起脚,“砰!”
五仁被踹下马车吃了一嘴雪,只见马车从他身侧扬尘而去……
雪花在掌心融化成水,今时月收回手,忽然将手心中的水扬在伶舟月身上,伶舟月侧过身护住怀中的花,水珠从他脸侧滴落,唇角微微牵起,无奈的看向笑弯了眼的今时月。
他用帕子将今时月手心融化的雪水擦拭干净,今时月笑容下带着小心翼翼:“月王哥哥不生气了吧?”
伶舟月一顿,他问道:“为何要送我花?”
今时月笑意渐收,伸手拉了拉伶舟月的衣袖:“我昨日爽了约,没有去找月王哥哥,自然是要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