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余德贵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厅堂内,只有烛火的摇逸没有任何的动静。
“说是那些蛮夷根本就没去取什么秘宝,而是秘密的请了一位‘神祇’!”
“神祇?”余德贵疑惑,神仙他知道,神祇是什么“是那位真人还是老祖?”
“不,不,不,不是仙师,而是……”侄子小心又神秘的左右看了一眼,上前几步,压低声音,“是连仙师们都忌惮的……”
“什么?违禁的东西?这如何能牵扯上……”余德贵一听,就连连摇头,又是失望又是恼怒的瞪了过来,这时候,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圈套,是不是针对他余家的一个阴谋。
不得不说,有时候最简单直接的想法,往往就直指问题的核心。
可惜的是……
“老爷,这位神祇早就不请自来了,整个男爵领,大大小小十余个村镇,都有供奉他的祭坛。”
“胡说!”余德成呵斥一声,接着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村子也有?”
侄子含笑点头。
“这些个无法无天的……”
“老爷,这位神祇可是神通广大,远的不说,就说你让侄儿打听的事……”
余德贵脸上的怒色立刻停滞,漠然片刻,颤声说道:“世子爷的六小姐,那位‘女仙’……有这位的手尾?”
“何止啊,老爷,要不是王姨娘从怀上六小姐的那时候起,都日日祷告,天天供奉……女仙?嘿嘿,别说我们碧波门治下这百余里,万余丁。就是放到整个连水盟治下的千里之地、大小二十六城,百万生民,又有几人是生而异像、引发天地灵气汇集的人儿?”
“霞光满室,檀香四溢,满庭兰芝……我一直以为是金丹老祖遗泽,毕竟血脉高贵。没想到,没想到……”余德贵陷入到恍惚之中,脸色在短时间内变幻,捏紧椅背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
“我怕其中有什么差错,甚至有什么阴谋,这些天走遍所有村镇,秘密参加了他们好几次聚会……老爷,这事千真万确,那祭坛就在村东佘家的破巷子里,六小姐降世,“女仙”的传闻就不胫而走,现在该知道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也在装糊涂……”
“不妥,不妥,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
侄子闻言急了,“哎呦,我的老爷,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可这时间对不上,你想想,谁能想到好好的二代掌门突然就去去,谁能想到,这大位眼看就要落到我们余家头上,谁能……”
“你别说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老爷,这可不能等啊,别的不说,就说春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您即将出世的孙子!”
薛德贵的表情剧烈挣扎,侄子看准了,给了他最后一击,“您再想想,余掌门将来也是要娶妻纳妾延绵子孙血脉的,将来,就算领主大位落空,也不一定能落在您头上,更不用说您的嫡亲后辈。”
“竖子,闭嘴!”
侄子应声退下,余德贵就像一只被激怒的老兽一般,一双老眼通红,神色凶厉的吓人。
但现场的人都知道,这位老族长已经被拿下了,并且谁都不能阻止。
果然……
喘息一刻钟后,余德贵颓然软倒,“他们秘密集会的地方在哪?”
“不远……”
“带路!”
“老爷,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混账!”余德成站起身,“面对这种大能,不心诚怎么行?”,说着,又想了想,“来人!”
老管家出现,“老爷!”
“让春娘沐浴更衣……等等,让那几个逆子,还有各房的少爷小姐都起身,沐浴更衣,到前院来。”
“……是!”
余德贵见侄子露出惊讶之色,心里嗤笑,暗道: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小子,你还差的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