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碰到时,凌景逸已猛然睁开眼睛,语气十分不耐:
“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
凌景逸聆听敏捷,睡眠很浅。
在段辰起身时,便已醒来,白天劳累,学院功课本就多,另外夫子还额外给他布置了课业。
在段辰铿铿锵锵弄出好大声音,他也懒得同他计较。
但他居然还来伸手戳弄自己,凌景忍无可忍。
段辰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快说——”凌景逸扶手,揉了揉眉头,强压烦躁。
“我想去如厕。”
段辰极快地说完,凌景逸先是怔愣了一会,滞顿的目光盯着天花板,随后停留在段辰的脸上,用匪夷所思地声音说道,“那你去啊?!”
“我。。我不敢。”
凌景逸黑着一张脸跟在段辰后面,段辰提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灯光过于微弱,他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
书院如厕处,在屋后头,段辰不方便拿着灯,就把他交在凌景逸手上,门开了个缝隙进光。
透过空隙,段辰见到凌景逸远远地叉手站在门口,他招手呼唤,让他过来靠自己近一点。
陪人如厕,这真是凌景逸人生第一次,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可思议。
话说之前,他是怎么敢,独自出去找黑衣人的,凌景逸觉得自己,就是太过于纵容他了。
段辰轻轻舒气,身子逐渐放松。
就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房间里处传来拍打之声,他惊地一个撤步,没能站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身下软软的,段辰双手环绕紧抱,颤抖着眼皮,掀开一道缝来。
段辰的脸贴在凌景逸胸口,春日衣物轻薄,凌景逸只在外,套了一件锦袍,身下隔着布料,传来阵阵温热。
咫尺间能闻到微弱的淡香,一时间段辰竟被这种舒服,轻抚地忘记了思考。
“从我身上下来!!”
凌景逸暴怒,想推开他,但段辰在惧怕中生出惊人的力气,一时间竟没推开,反而被压得更实了。
段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嘴里不停道着歉,快速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倒在地上的凌景逸,黑发摊开,涨红着双眼,几欲发作。
这时一只小猫,从房间里跑出来,一溜烟窜到了草丛里。
凌景逸正要站起来,却突然停住了。
他一只手撑起地板,挺着上半身,另一只手抬起用衣袖,捂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