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清楚卓安平在这个时候来到刑房门口,邀请自已晚上一起去喝酒,会让他承受多大的压力!哪怕徐惟贤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自然会有人给卓安平施压,甚至就连快班的那些捕快,也会因此对卓安平有意见,甚至疏远他。
闻安臣注视着卓安平,朗声道:“卓老哥都说话了,小弟怎敢不去?”
两人相视而笑,卓安平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醉方休!”
闻安臣也是大笑:“一醉方休!”
两人相视大笑,在这大堂前面的州衙大院中传出去老远,刺痛了不少人的耳朵。
这一日,闻安臣下值之后,和卓安平去了四海楼。
而让他略有些诧异的是,那里竟然已经有个人已经等着了,正在自饮自酌!
竟是洪大熙!
“怎么,闻老弟你信不过啊?”看到闻安臣脸上闪现的诧异,洪大熙促狭的笑道。
闻安臣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直接走到桌边,拿起酒壶,满满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就灌了下去。
他停都不停,连着灌了三杯。
闻安臣看着洪大熙,高声笑道:“洪老哥,这是给你赔罪的!兄弟怎么样?够不够爽快?”
洪大熙愣住了,然后便是大笑起来:“好!爽快,当真是爽快!”
是夜,三人酣畅淋漓的狂饮一番,都是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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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宿醉方醒,闻安臣便闻到了外屋传来的阵阵香气。
因着昨日闻安臣醉酒了,谢韶韵准备的饭菜很清淡:小米粥,小咸菜,馒头。
清粥小菜,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趁着吃早饭的当儿,闻安臣把这事儿跟谢韶韵说了。
谢韶韵听了,脸色一变,盯着他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闻安臣断然拒绝道:“你绝对不能跟着去,路上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若是我不陪在你身边,你有个闪失怎么办?”谢韶韵难得的在他面前强硬了一番,顶了一句。
闻安臣知道她的心意,放缓了语气:“你放心,我自是能照顾自已的。”
“我不放心。”谢韶韵神情很坚决,摇头道:“我就是要去,要和你一起走。你不知道,你素日里去衙门上值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的便是心里慌慌的,说不出的难受,抻长了脖子盼着你回来。你去州衙我都如此,更别说去千里之外了。”
“咱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闻安臣瞪了她一眼:“什么死不死的?说什么浑话?”
“我不是说浑话。”谢韶韵怔怔的看着他,忽然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在这世间,我所能倚仗的,只有你了。若是没有你,我也死了算了。”
闻安臣只觉得心似乎被重锤给狠狠的砸击了一下,说不出的心疼。
他看着低声抽泣的谢韶韵,轻叹一声,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
谢韶韵死死的抱着他,胳膊使劲儿的圈着他的腰肢,生怕他跑了一般。她眼泪簌簌而下,低声抽泣道:“你来秦州,我就跟来秦州,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我这辈子前二十年,过得如在地狱中也似,又像是给关进地牢。直到遇到你了,似乎才瞧见了阳光,知道什么叫做温暖,什么叫做希望。”
闻安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喃喃道:“好,一起走,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