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夫猜得没错,张氏应当一直在保护公子成!”
申老轻声说道。
看着远处院子内,那些议论的士人,申老目光浮现一丝忧虑。
至于张氏在楚国的事情,一直以来,申老其实一清二楚,不过与老友韩易以及其他士族不同,申老从不相信,张氏当初会杀韩陵。
无他,申老太了解张氏这个世家!
在申老心里,所有人,所有士族都有可能会背叛韩国,但唯有张氏不会。
“应当是!”
暴禹听到申老提及张氏,目光露出一丝复杂,韩陵是他的女婿,理智告诉暴禹,张氏不可能杀他女婿韩陵,但其中亲眼见到的人,却又是他女儿暴姝。
其他人暴禹不相信,但对于女儿暴姝的话,他却是毫不怀疑,暴姝既然亲眼所见,那就绝对不会有假。
故而听到张氏的时候,暴禹心中,不知如何形容那种情绪,即便过去那么久,依旧在心中,对张氏存有少许愤恨。
“虽说此番谋划,精心准备,应当是万无一失,然老夫还是隐约有些担忧!”
申老说道。
暴禹有些疑惑的看向申老,这有何担忧,只要等秋收大成,到时候不仅把他们所有粮草全部聚集在新郑,就是秦国收税的那些粮草,也都可以夺过来。
只要一起事,完全可以仰仗秋收之后的收成,囤积的粮草与财富,在多个城邑死守。
曾经楚王病重,楚国不宜出兵,然而如今李园已经许诺过,只要熊犹继位,楚国定会派兵驰援他们,加之这两年秦国到处抓人,四处都有暴乱的势力,如今秦国大军又在遥远的代燕边境。
“大人!”
申老与暴禹交谈间,一名仆人急匆匆的来到申老面前,把一卷竹简交给申老。
申老停下脚步,接过仆人手中的竹简,打开后看着上面的内容,随后叹息一声。
“嬴政果然是把名剑湛卢,赠与秦将白衍!”
申老收起竹简,面露感慨的说道。
名剑湛卢,申老小时候便一直听闻族内长辈,闲谈宝剑时,常常挂在嘴边的话,言语之中满是向往。
如今。
却流落到一个秦将手中。
“申老,雁门那里可有动静,如今那秦将白衍在雁门威望无二,匈奴又方才在其手中大败,若是其领兵南下,局势难料!”
暴禹听到申老的感慨,并没有意外,名剑湛卢的消息,此前便从咸阳传过来,虽没有证实,但一直以来都有心理准备。
眼下暴禹听到秦将白衍这几个字,更多是担忧。
在秦国众多将军之中,除去王翦父子之外,可以说最让人忌惮忧虑的,便是那秦将白衍。
王翦父子领兵素以胜战闻名,极其稳重,若是战场相遇,稍有疏忽便有灭顶之灾,故而王翦父子也是他们最不愿意碰见的秦国大将。
而那秦将白衍虽不是秦国大将,然而与杨端和、李瑶、蒙武、昌平君等人不同,莫说在秦国,就是纵观天下,不是大将的白衍都颇具名望,不管是上郡高奴一战扬名,还是后面与李牧交手,以及井陉名震天下的背水一战。
一场场战事,都让天下人清楚的意识到,白衍以及其麾下铁骑,到底有多么凶悍。
加之赵国灭亡后,边骑全都由白衍统领。
别说他们,就是楚国朝堂内的大臣、将军提及白衍时,无一例外,全都神情凝重。
看看前段时间匈奴的下场就知道,不下两万六千多匈奴人,全都死在云中山脉,听说其头颅在衍城外,都堆积如山,这还是在昔日白衍麾下精锐铁骑,尽数赶往易水的情况下发生的战事。
“应当不会!不提铁骑如今都在王翦那里,就是雁门百姓经历大旱、人祸,都需要休养,况且方才经历大战,雁门那里的边骑势不仅要提防代地与匈奴,也要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