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听到冯劫的话,点点头,没有否认。
这时候冯劫哪里还能坐得住,比白衍大上许多的冯劫,此刻站起身,连忙拱手。
“副将军,此事万万不可!虽说兵法上,确实是说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但对手是李牧,此举过于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冯劫此刻都不敢再称呼白衍为白将军,情急之下,都直言副将军。
因为白衍的念头在冯劫的眼中,就如同与赵军决一死战,而且还是九死一生的那种。
眼下完全没必要那般。
毕竟人都只有一条命,若是真按照白衍所说,到时候若是战败,别说能不能活着离开,就是活着离开,回到秦国也是一个死。
到时候可就真没命了!
“所以啊!要慎之又慎。”
白衍看着冯劫的话,没有意外,而是看着地上,眉头微皱。
在冯劫的目光下。
白衍看着地面,拿着其余的茶杯,放在治水河西边,寓意是王翦将军的大军。
“出兵前,必须要让王翦将军率兵回来,过段时间,方才试探性的在前往井陉三次,在治水河三十里处停下,次日返回。”
白衍在地上摆弄着木杯。
冯劫见状,冷静下来一些,似乎感觉到什么,看着白衍。
“在此之前,必须要派遣细间,在赵国大军之中,探察消息,我军于第四次前往井陉,仍在此处停下。”
白衍摆弄着木杯,轻声说道。
不过这一次,却伸手从另一处,再次拿着一个木杯,在冯劫的注视下,沿着水迹移动。
“不过此次,在半夜之时,我军可调遣三千骑兵,半夜沿治水河北上,在此处设伏,第二日我军再行抵达治水河。”
白衍在地上以水迹为界,以木杯布阵。
冯劫见到白衍的谋划,目光一亮。
直到这时候,冯劫突然感觉,白衍方才所言的背水一战,并非真的是鲁莽的渡河,与赵军决战。
看着白衍一个个谋划,冯劫愈发清楚,这背后的运筹帷幄。
另一个木桌后。
徐师虽然不懂军阵,但她却能通过冯劫的表情,知道白衍的话,让方才十分抗拒激动的冯劫将军,似乎安静下来。
或者说。
冯劫将军的眼神,似乎也已经有些意动。
想到这里。
徐师双眼,忍不住看向一旁单膝跪在地上,拿着木杯布阵的白衍,那一个个木杯,似乎就是成千上万的兵马,而秦国与赵国的决战,似乎就在这凉亭内,被白衍一手掌控着。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决定交战之谋,数万将卒生死,两国之胜败。
这就是。。。。。。
将军?
伴随着这个念头,徐师见到白衍再次拿过另一个木杯。
在徐师与冯劫的注视下。
白衍拿着第一个木杯,放在水迹东边。
“抵达治水,先让一万大军渡河布阵,吾率领后军最后渡河,渡河后,后军为前军,前军为后军,赵军见我渡河,定会强攻,彼此后军便能作为缓冲,抵消赵国大军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