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音解释,顺便提醒两人的距离,“我怕邵风看到。”
“你很在乎他的看法?”
当然不是——楚音在心里大声否认,却始终想不出回复的措辞,字打了删,删了打,语句混乱。
司立鹤又发,“他是你老公,你在乎他是应该的,抱歉,我多问了。”
不是!不是!
楚音咬住了唇,强迫自己把三个字发出去,“没关系。”
默认了他在乎陈邵风的说法。
司立鹤不再回复。
楚音失魂落魄地捧着手机,红着眼将信息备份,又一条条地删除。
其实楚音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他浑然不知加的是司立鹤备用的工作号,联系人不超过一百个,且几乎都是盛锐的员工,这些人根本和楚音毫无交集,更别说是楚音的共友。
司立鹤觉得楚音想太多、想太远,是一个超级胆小鬼,还没跟他怎么样就担心被抓包,要是真的上了他的床,岂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连最爱的饭都吃不下?
做不了朋友,连饭都不请他吃了,所以楚音还是个小气鬼。
司立鹤给楚音贴的标签越来越多,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楚音在他心里从一个不择手段爬男人床的小婊子到不请客吃饭的胆小鬼和小气鬼的转变,不过也就短短几个月而已。
至于陈邵风,难不成楚音还真对他死心塌地,以至于做出下药这种会被人唾弃的行为也在所不惜?
司立鹤的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并拢轻轻摩挲了下,片刻,哑然失笑,楚音对陈邵风有多少真心他无从得知,但楚音现在移情别恋是铁铮铮的事实。
这一天晚上下了小雪,楚音第二天有早八,所以十点多就趟进了被子里。
他是被李瑞安的电话吵醒的。
楚音迷迷糊糊地拨开脖子上的毛绒绒,睡熟的小狗不高兴地哼哼唧唧趴到一旁。
李瑞安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我喝醉了,现在在酒店,你来接我好吗?”
楚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李瑞安联络,揉眼,“你的助理呢?”
“我不放心他们。”李瑞安音色更沉,“他们给我灌了好多酒。。。。。。”
楚音登时清醒了,想都没想就飞快地爬下床穿衣服,因为把李瑞安当作朋友,他没有去考察对方话里的真实性,满心担忧对方的处境,更何况,他曾经也是“酒”的受害者。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去接你。”
李瑞安喊了他一声,“楚音。”
他走出房间,问:“怎么了?”
李瑞安沉默两秒,“没事,我等你过来。”
电话挂断,楚音赶忙取了车,一路开得飞快,还险些闯了红灯。
李瑞安给他发了酒店地址和房号,楚音不疑有他,发语音安慰对方,“不要害怕,我很快就到。”
这句话既是对李瑞安说,也与十七岁的自己隔空对话。
如果他没有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如果也有人像他告诉他别害怕,像他一样飞奔赶去救他,也许一切都不会像是今天这个样子。
楚音猛踩油门,把车子丢给泊车员,小跑着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