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不见,陈邵风过得似乎也不怎么样,没有了不可一世的嚣张,反倒像个被逼到末路的赌徒,一见到楚音就瞪红了眼,“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见我。”
面对恶狠狠的陈邵风,楚音没有害怕,如果可以的话,他应该接过alex的棒球棍狠狠地敲破陈邵风的脑袋,就像他砸了秦浩那样,但条件不允许,所以他只是用力地挺直了腰板给自己壮胆,问陈邵风想要干什么。
陈邵风咬牙切齿,“秦浩已经进牢子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肯收手?”
楚音垂在身侧的掌心握了起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陈邵风怒骂一声,“你到底跟司立鹤说了什么,他跟条疯狗一样追着我咬!”
alex率先为好友打抱不平,“你才是疯狗。”他的中文不大过关,骂人也没什么侮辱性,“你个臭猪,臭虫,臭老鼠,滚出我的地盘,不然要你好看。”
楚音抿了抿唇,“你们的事情我不清楚。”
他说的是实话,但陈邵风当然不信,把他从头到脚地贬了一顿。
这些责骂司空见惯,但楚音的手还是微微地发抖,也开始感到些许呼吸困难。
他嘴巴里分泌出大量的唾液,用力地吞咽一下,对发疯的陈邵风说:“你找我也没有用。”
陈邵风胸膛起伏,“夫妻一场,不要赶尽杀绝。。。。。。”
大抵是觉得这句话很没有道理也很没有面子,他的脸色更为难看。
楚音一个字都不想再听,alex和员工合力地把陈邵风带来的人赶走,一阵喧闹后,门口又安静了下来。
日头太毒辣,楚音流了一背的冷汗,快步走回休息室吃药,alex跟着他,问他需不需要医生。
楚音很勉强地笑了下,“谢谢你,我没事,但我想独自待一会儿。”
他坐下来,竭力地控制住自己两条发抖的手臂,汗液将他后背的衣料染湿,被凉飕飕的空调风一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司立鹤来得很快。
alex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了他,焦急道:“音流了好多汗,你快去看看他。”
司立鹤加快脚步,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楚音被他吓了一跳,仓惶地抬起头。
眼睛水润润的,但没有在哭。
司立鹤浮动了一路的心稍稍落地,走得太急,他额头也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说话有一点喘,“抱歉,来晚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楚音摇摇头,等司立鹤坐下来,抽出纸巾给对方擦额角的汗。
司立鹤眼睛微亮,很喜欢楚音这种自然而然的接近,但楚音下一秒就给他泼了盆冷水,“天热,你不用特地过来,这里有alex。”
楚音本意是说alex是幼儿园的老板,有护着员工的本事,司立鹤大热天地跑一趟很麻烦,但这话落在司立鹤耳朵里却变了另一层意思:楚音不想见他。
他握住楚音的手腕,沉吟,“我不觉得热。”
目光瞄到楚音濡湿的后背,起身在休息室找了干净的衬衫,“我不来,你衣服湿了也不知道换。”
好像来这一趟是专门监督楚音换衣服。
司立鹤把门反锁了,走过去顺着衣摆撩起来,楚音会意地抬起手。
这些小事司立鹤几乎每天都在做,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等换好了衣服,楚音想了想问:“陈邵风。。。。。。”
司立鹤觉得晦气,蹙了蹙眉,“别提他。”
楚音小小地哦了声。
见他没有要往下问的意思,司立鹤反倒主动提起,“我卡了度假区的资金项目,把他逼得狗急跳墙。下次我让人盯紧点,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司立鹤不是想邀功,只是想让楚音放心,这样说着,见楚音似乎并未被陈邵风影响,带着很微末的一点期待问:“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