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保忽然插话,“莲宝啊,你跟这位余先生啥关系?”
“我和大叔是忘年交,知心好友。”她笑微微的,对同党丢了个合谋的眼神。
“哦?”刘大人意味深长。
村保绽开龌龊的笑颜,龇着一口残黑的老蛀牙说,“他十天前才买了石匠这房子住进咱村,莲宝就跟他忘年交了?”
“对啊。一见如故不行?”
余先生面无表情地坍她的台,“这牛吹大了。她只是余某新收的粗使婢女。”
莲宝:“……”简直瞎说八道。
客人们眉来眼去,活泼泼地假笑出声。
常衮官样文章地咳了一下。好像要给事情来个转折,刻意停顿了一会。
莲宝心里一耸。
果然,再次开口时,他的话锋便犀利起来了:“常某方才倒是听村民在说,那日远远看见刘二帽将莲宝姑娘挟持进了芦苇塘子。”
莲宝挨了一棍似的盯着他。
寒流刷遍了全身。什么鬼?
苇荡子离村子很远,站在村里根本不可能瞧见。现在传出这话来就只一个可能。他是站在幕后凶手一边的。那个花百两银买凶的人在搞事情啊。
莲宝假装怒不可遏,“啪”一记拍在了桌上。爪子疼得直哆嗦。“哪个黑心烂肚肠的瞎说,苇荡子离村有三四里路,谁用千里眼看到的?”
村保:“说不定当时有人在苇荡子附近呢?”
“你倒说清是谁啊?”莲宝要跟他拼命似的说。
“诶呦,有理声不在高。你一姑娘家大吼大叫的,叫人觉得心虚。”陈猛带点调戏口吻说,“就算真的又咋了,我们又没说你杀死了刘二帽。”
“反正不是真的。”莲宝寸步不让地说,“谁瞧见了你让他来对质!”
常衮笑而不语,仿佛在说:我就爱看你们狗咬狗。
余天胤冷冷瞟他一眼,主持局面道,“大人明鉴,这是居心叵测之人蓄意造谣。试问,她这么个不足四两重的弱女子如何斗得过悍匪?”
莲宝受了大委屈地冲他看,可怜巴巴的。
“先生所言极是。刘二帽危害乡里,就算莲宝姑娘真的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官府嘉奖还来不及呢。”常衮笑盈盈地说。
莲宝磨牙,“……!”
这人绝不是好东西。人话、鬼话都被他说了。既然死个恶棍无关紧要,这大中午的跑人家来查案是为啥?这里又没空调给你蹭!
过了一会,常衮的话题又转到了余大叔身上。客客气气地说:“听先生口音,不像是江南地方的人。不知打何处来?”
“老夫四海为家,之前一直在北方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