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暮西活到现在经历过很多表白,却很难忘记那天。午后的阳光勾勒着她的发丝,摇曳而耀眼。
因为太耀眼了,因为十八岁的他,除了年轻,什么也没有,所以连保持联系的勇气都没有。
剖白依旧很难,陆暮西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依旧说不出什么。
林度等了半响,垂眸收回眼神,起身道:“渴了,我去冰箱拿瓶水喝。”
她刚起身走了两步,陆暮西也站起来了。他伸手握住林度的手腕,声音有些哑:“不是不想,是不敢。”
像是什么极难开口的话,他沉默了两秒,才哑声说道:“长痛不如短痛,林度,我没法用朋友的身份每天跟你聊天气怎么样,也不想某一天用朋友的身份恭喜你交了新男朋友,我做不到,所以也不敢联系你。”
林度看他半响,慢慢笑了:“这不敢,那不敢,倒是敢当我男朋友啊。那现在呢?还有什么不敢的,都说出来让我听听。”
“没了。”陆暮西轻拽她的手腕,“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话音未落,他欺身吻上林度的唇,将她的话封在缄默里。
林度仰头回应,手慢慢沿着腰抚上他的后背。少年身上的T恤变成衬衫,青涩单薄的肩背也愈发宽阔有力。
空气安静而暧昧,曾经印在唇角的轻吻,如今已经变得热烈缠绵,曾经青涩单纯的喜欢也染上了欲念。
幸运的是,面前的人还是当年那个。
蝴蝶
那晚在林度的主动下,两人险些擦枪走火。
最后还是陆暮西清醒过来,搂着人,埋在她颈间喘着气说道:“没套。”
林度本来就喝了酒,再加上被某人撩拨,有些神志不清,到嘴的话也没过脑子:“你三十岁了,家里居然不备着套?”
“我……?”陆暮西震惊地抬头看着她,半响,发现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最后泄愤般咬上她脖颈。
女孩的皮肤白皙细嫩,感觉一碰就能破,他牙齿刚碰上就不敢用力了,僵了两秒,只好用牙齿磨了下,甩下一句“你等着”,然后气急败坏洗澡去了。
林度躺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慢慢对着天花板笑了。
那天,一对成年且成熟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盖着棉被聊了一晚上天。
以前林度只是大概猜到些陆暮西家里的情况,那天她才知道了所有的故事,包括陆暮西名字的来历和那位虽然恋爱脑但听起来很酷的陆绒女士。
他说完,一边把玩着她的发梢,一边念叨着她的名字,问道:“林度,林度,你这名字真的没什么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