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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更糟糕的是她此刻情急之下叫的那声公子。
谢泓一瞬间想起的却是许回忆。明明从云州初见她的那一刻起,鬼使神差的出手相救,就应该察觉到不对的。
怎么会直到今日,直到又一次看见时青卓围着她不断谈天说地,才终于意识到呢?
谢泓正在出神,感到怀里纤细腰肢挣动了一下。
耳听到院内清琅郡主与竹明离开,他方才松开手。
叶采苓耳根已经红透。
两人明明相识这么久了,怎么今日谢泓表现得如此奇怪?她不过多与时青卓说了两句话……
等等。
时青卓此前的话第二次出现在她脑子里。
她与谢泓?
明明早已经决定了的事。此时又好像生出了些莫名的枝节。今日反复的纠缠已经有些离奇,她微微咬住唇瓣。
而那一瞬间怀里的温软离开,却有什么东西在谢泓心里轰然坠地。
谢泓望着她的眼,心里却忽地默念。
发乎情,止乎礼。
但此话一出,他却发现自己坠入的更深。
他此刻想到此言,其实已是一种笃定。情起已经不可考,但他此刻无比确定的是,自己确实对她有情。
他要娶她,便要明媒正娶,让她做他的妻。
纳采需要寻找可靠媒人。
但她此去漠北路途遥远,尚不知晓……回返时日。
再遇
秋雨细细密密透着些寒凉。
雨丝打在叶片上的声响,一路如影随形。
叶采苓在马车内挑开帘子向外看。帘外风景向后退去。
送她的京中车辆,送到长亭便折返了。纵然时秋心与她关系极好,也只能止步于长亭。
谢泓则是因为礼部三年一度的册封一事,今日缺席。但在她出行前,还是遣人给她送来一物。
是黑铁的鸟笼,笼内的鸟尾羽纤长,并不怕人。附有谢泓的手书,道此信鸟可用来救急,她处在遥远之地,若仅靠官家驿站,难免有传信缓慢之时。
他叮嘱她:“若有危险,只管放飞。”
现下,出京三四十里时还是官道,道旁齐整有序,石路有人维护。离京越远,路也逐渐失修起来,有些坑洼之处,让车马行驶上去时有些颠簸。
过了两三日,直到见了沧蒙江的江岸,她方才有了些独个出行暗访的实感。
“小姐,我们此番要乘船么?”侍女是从京中带来的,此时为了掩人耳目,两人讲话声音都很低。
叶采苓未答,微微眯起眼睛向岸边看去。
岸边泊的船只中等大小,是每天开行的客船。船体狭长,有三个水密隔舱。
船夫在船首面无表情的等。
她佯装无意地一偏头,余光看到有人影躲到旁边的店铺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