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卓来接叶姑娘?”
江游道:“听你这说法,明明是来接他妹妹的吧?我好像听过她的名字,应是叫做时秋心的?”
谢泓沉吟道:“但我仍觉得,时青卓神色很是古怪。”
江游在心里反复揣摩了两遍,忽地拊掌道:“谢宣岑,我问你,你心里觉得咱们这位叶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灵醒。”谢泓脱口而出:“她一路从云州跟到京城,成长颇快,做事果决。”
江游笑道:“我见你真是一心忙着那朝堂了——却是未发现,叶姑娘已经过了及笄之年?”
谢泓一抚袍袖,道:“这我当然是知道的……”
江游笑眯眯道:“这就对啦。时小将军尚未婚配,此番又见自家妹妹与叶姑娘投契,多与叶姑娘问几句又无妨,倒是你,为何觉得古怪?”
谢泓又沉吟起来。
江游见这位老友一贯运筹帷幄的样子,此刻在月光下却是冥思苦想着,只笑道:“宣岑你考取功名实在是太早,我见你在朝堂之上已然很有些手腕。只是有些方面,你自己去想着。”
谢泓却是一愣。
他确实年幼便入翰林,脑子转得并不慢,江游说的话却是反应过来。
“你是说——”
江游弯着眼睛看他。
“我对叶姑娘——”
江游点头,正准备开口表示确定。
谢泓却猛然住口,只往厢房外面走。
“江兄你先歇息,我须得想清楚再谈此事。”
*
“这是徽州的茶么?”
时秋心捧着一杯茶,喝得很是满足。
叶采苓笑言道,是六安松萝。
此刻是上午,行月茶楼并没有太多的客人。两人已经来往多次,却是都觉得与对方很是投缘,时秋心也常常去寻她。叶采苓拿了软垫,两人坐在一处闲聊。
“……瑞鹤宴?”叶采苓问道。
“正是,是早年先帝传下来的。是个老故事,说先帝还是皇子的时候,有鹤鸟常常飞入他宫中。”
“鹤鸟是祥瑞之兆,先帝天命所归。”
叶采苓点头,却笑道:“这便是所有朝代都会用的法子——天子必定天命所归,你可见过有例外?”
时秋心凝神想了片刻,道:“采苓,我见你之思,确是有些新颖角度。”
“不过是见得多了些。”叶采苓道:“你若是多去经历些事情,也是能发现不同的。”
两人闲谈了一会,时秋心则是提议打双陆棋。
叶采苓遣人去取。正见到谢泓携人进来。
叶采苓温声道:“公子今日可有何需要?”
谢泓望着她,语气随意:“今日有同僚前来,我们一会要去后厅水榭,麻烦叶掌柜为我们安排了。”
时秋心睁大眼睛,觉得这两人之间配合却是很默契。
叶采苓对时秋心道先等片刻,过了一会安排妥当,便回来。
“有没有人讲过,你与温学士很般配?”时秋心抱着一杯清茶,只道:“从相貌到行为举止,都很般配。”
“秋心你胡说什么?”叶采苓刚取了瓷壶回来,此刻眼里很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