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红灯让匀速行驶的车停了下来,柳洲序看着后视镜的人,“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柳叔,这几天一直在麻烦你,我自己回去就行,您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还不想去见他们。”
祁卓礼的语气十分平静,似乎所有的悲伤都在医生把管道从祁连渝身上撤离后发泄完了,他像个无比成熟的大人,至亲的人离开后,冷静又沉稳地完成所有事。
晚上,祁卓礼照常过来吃饭,只是吃完后他会回到隔壁自己的家,不在柳家留宿,空荡地房子里,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他已经习惯这个家就是这种环境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一直空了一块,他坐在客厅地板上,眼里直勾勾看着白色的陶瓷,里面装着祁连渝,那位冷酷无情的Alpha爸爸。
柳江衡从楼上下来,身上已经穿着睡衣,蓬松的头发还有洗发水的香味,他默默坐在祁卓礼身边,什么话也不说,和他一起看着面前的骨灰盒。
过了许久,祁卓礼动了一下身体,“下次别翻阳台过来,很危险。”
“小时候是你教我的,怎么,那时候不是应该更危险吗?”
他趴在膝盖上脸没啥表情,眼神却直勾勾看着他。
“明天我要回去白城处理一下后续的事,你能帮忙照顾几天土……小泰迪吗?”
“哥,你难过就哭出来,别这样忍着,行么?”
柳江衡抬起手掌摸着他的眉骨,祁卓礼眼神一暗,转过头躲开了他的眼神扫视。
他不甘心起身坐在祁卓礼腿上,强势摆正他的头,两人彼此对视着。
和柳江衡较劲,他很少会有赢的时候,除了初三那一次……
祁卓礼的双臂抱紧他的双肩,低下头靠在他肩上,柳江衡松了一口气摸着他的头发,空气中散发的清酒薄荷温柔甘甜,持久弥香。
“土豆,别散发信息素。”
沙哑的声音里有厚重的鼻音,柳江衡左肩的睡衣有些湿润,可空气中的信息素并没有听话的乖乖收回去,而是有点变本加厉,逐步加码,浓烈得有些勾人。
柳江衡抬起他的下颌,这回,他看清了祁卓礼眼里的泪光,红透的眼睛,这脆弱的表情让他心疼,胸口堵着一口气,怎么都不舒服。
“土豆……”
“哥,我们是一家人,你不是孤单的,我的父亲也是你的,我的爸爸也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不是一个人。”
这种幼稚的某某是你的的话术,祁卓礼早就免疫了,以前,祁连渝犯病时,小小的柳江衡总是会和他传播这种思想,时隔这么久,遇到家庭的事,他还是没有学到更好的安慰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