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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刚一躺下,就看见枕边放着萧烬的包袱,姜玉白瞅了一眼,生平她最不喜欢别人乱动自己东西,下一秒就打开了萧烬的包袱,在里面搜了一圈,除了几身破衣服,就是一块牌子,写了个侯字,姜玉白也没多想,只是把他的银钱搜刮了一番,包袱就被她丢在了一旁。
翌日一早,萧烬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坐在一个房间内,屋内一个人都没有,他的身上虽然绳子没了,但是被人点了穴道,除了眼睛可以动,哪儿哪儿都不行,这一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莫不是他的行踪被人发现,所以特地派人来绑他回去和什么郡主成婚?那他这个婚,岂不是白逃了。
与此同时,姜玉白拿着剑,在街上无所事事地瞎晃,正巧看见有嫁娶队伍,吹着唢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排场非常之大,都要赶上王府嫁女了,她从一个地摊上随手抓起一把瓜子,站在街上两边的人群中,撑着脖子围观,边嗑瓜子边问旁边的人:“兄弟,请问这是谁家办喜事儿,这么大阵仗。”
旁边一个戴着帽子的小哥回道:“嗐,这还能有谁,当然是这金陵城中首富,姚家,他们家有位千金至今未嫁,这一夜之间天降新郎官,排场能不大吗?”
姜玉白砸了咂舌,真不知道结婚有什么意思呢,不过这只是她个人想法,与旁的人毫无关系,婚嫁全凭当事人意愿,姜玉白顺着人群一路走到了姚府门口,看着门前拿着请柬排队进门吃席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上起来本想出门找点好吃的,早饭还没吃,就赶上了这婚宴,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不白吃一顿,就不礼貌了。
姜玉白往队伍中看了看,打算挑个倒霉蛋,寻摸了半天,最终选择了一个背影略显佝偻的年迈男子,那男子身材肥硕,腰粗地跟水桶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十月怀胎,这样的人,少吃一顿也饿不死,就当减肥了,为了他的健康着想,姜玉白借势一把推出去两个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哥,自己则趁着空隙的功夫,将那男子的请柬摸来。
若无其事地大摇大摆往里走,进了姚府,姜玉白才感叹,什么叫财大气粗,光这前院,就比肃亲王府大了四倍不止,院中种着四季常青的树木,假山奇石,池塘湖泊,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这样的院落聚齐这么多东西,却一点也不显得杂乱无章,反而有种别样的气派,绝不是普通商贾百姓能够住得起的,这得多有钱啊。
她驻足看了一番后,随着一众宾客一同在姚府管家的安排下落座,他看着姜玉白脸生,忍不住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哪一家的?”姜玉白听他说完,赶紧打开请柬。
看了一眼立马回道:“我是柏翠胭脂坊陈老板家的,家父今日身体不适,特让我来庆贺。”管家看着今日人多,也就没考究,领着一众人去落座。
姜玉白刚坐下,就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烧鸡吃了起来,同桌的宾客不禁对她有些鄙夷,只觉眼前这个小公子一点规矩和礼貌都没有,这新嫁娘还没出来,就先动筷。
刚有人要站起来说她没教养,就听见礼司大声喊道:“新人到!”大家都朝着两位新人看去,姜玉白也随之回头,她一回头口中的烧鸡就喷了出来。
只见萧烬被人用轮椅推着,和新娘一同穿过人群往前厅而去,这也太巧了吧,谁能想到她绑的新郎官竟然就是萧烬。
姜玉白和萧烬在人群中双目相对时,她赶紧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就当无事发生,以后这萧烬可是飞上枝头作凤凰了,回头记仇再花钱雇点杀手追杀她,那她可就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姚府着实有些抠,才愿意花五十两黄金买一个夫婿,她要是云水阁,高低要他一千两。
眼看着萧烬眼中满是不甘的被推过去拜堂,姜玉白连偷带拿,把喜宴上的硬菜统统打包,活像一个饿死鬼,这时门外请柬被偷的水桶腰男子也进来了,怒气冲冲地跟冲冲地跟姚府的管家说着什么。
姜玉白顿感不妙,准备溜之大吉,而与此同时,萧烬身上的软骨散也渐渐退去,他屏气运功,冲破了穴道,就在被人要按头夫妻对拜时,挣开身后的人,起身对着那小厮就是一掌劈下。
萧烬怒火冲天,从没想到自己刚来金陵城就被人耍了,姚府众人都纷纷侧目看着新郎官,谁知他一把扯下新娘的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满了疮斑的脸,瞬间被吓了一跳。
他竟然差点就给这丑八怪当了夫婿,萧烬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偷摸逃跑的姜玉白,纵身一飞就落在姜玉白逃跑路上,姜玉白抱着怀中的吃的抬头看见萧烬一张肃冷的脸,笑嘻嘻说道:“游在江湖,身不由己,大侠放我一马。”话音刚落,萧烬挥着手中的拳头就往姜玉白脸上挥。
姜玉白丢掉手中的东西,自知现在不能跟他缠斗,便是疾步躲过,准备跳墙跑,可那新嫁娘,怎么能允许自己马上到手的夫婿跑了,便是一声令下,叫人去将他捆回来。
姚府外,萧烬追赶着姜玉白,姚府的打手们追着萧烬,姜玉白脑中飞速运转该如何逃生,她自知功夫不差,可是面对萧烬和一众打手,必然是胜算不大,更何况她可不想在这金陵城中和姚府树敌。
眼看着萧烬快追上姜玉白,她大喊:“大侠大侠!咱们两个人的恩怨先搁到一边好不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先摆脱你身后的跟屁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