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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灯火通明,徐康正与部下坐在堂内饮酒作乐,丝毫不知一场血雨腥风即将降临。忽然,府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道瘦削而挺拔的身影跃下马背,直冲府内。
“何人胆敢擅闯将军府!”守卫大喝,正欲拔刀相迎,却见那人身法如电,萧烬的刀光已然化作一道银光闪现。短短数招,守卫尽数倒地,鲜血溅洒在青石地面上,萧烬面不改色,步履如飞,直入府中。
他知道徐康这种人必然不能留到圣上来裁决,等他爹定远侯递上折子,开始调查,一层层下来,徐康必然能逃脱制裁,最后随便找个人出来顶包,毕竟他手握兵权,圣上也要有所忌惮。
所以,萧烬他不能让徐康如此潇洒地活着,他多活一日,就是对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多一天的不公。
萧烬在雨中杀出一条血路,直至徐康所在庭院。
“徐康,出来受死!”萧烬一声怒吼,声音宛若惊雷在府内炸响。
徐康闻声大惊,酒杯摔落在地,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他心知来者不善,正欲招呼手下挡住,萧烬已然破门而入,寒光乍现,刀刃已至。
“这位年轻的少侠!你敢擅闯我将军府,找死不成!”徐康厉声喝道,拔出腰间佩刀,迎面攻来。他刀法大开大合,刀锋呼啸而至,带着雷霆之势,显然功力深厚。
然而,萧烬面色不变,眼中杀意如火。相比之下他的刀法凌厉快速,招招致命,每一下都是为了莲心和泰州城百姓而出。刀光与刀影交织,火星四溅,转瞬之间,二人已交手数十招。
徐康的刀法虽猛,却终究被萧烬的凌厉攻势压制,他的招式逐渐散乱,汗水从额头滴下。
“今日,你必死无疑!”萧烬冷喝一声,刀锋一转,避开了徐康的挥砍,忽然变招,刀背直落对方后背。徐康大惊,仓促之间试图举刀挡下,然而萧烬气势如虹,只是一闪,划过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涌出。
徐康踉跄倒退,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再无胜算。“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
“莲心的命呢?谁来为她主持公道?”萧烬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刀再次出鞘,宛若雷霆一般劈向徐康。
徐康只觉眼前一黑,脖颈一凉,头颅已然被萧烬一剑斩下,滚落在地。
萧烬收刀而立,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那深埋心底的悲愤。他低头看了一眼徐康的尸体,冷冷道:“这便是为莲心报的仇,今日你该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拿起徐康的头颅,大踏步朝外走去,雨水冲刷着他的头发和他的脸,将他身上染上的血迹一一洗掉,全部随着水波荡漾开来。
萧烬提着头颅走在大街上,黑暗的街道只有几家酒家还在开门,萧烬来到当铺,敲了敲门,许久,当铺老板裹上外衣不耐烦地来开门,一开门便是被吓了一跳,此刻萧烬的脸十分骇人,身后的闪电让他的脸与黑夜融在一起,老板吓得准备关门,被萧烬拦住,他上前一步,借着微弱的光老板才看清他。
“你是!前一阵的通缉犯!”
“我不找事,我只想赎回前些日子我在这里当的那块玉佩。”萧烬淡漠地说道。
老板一听,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血,毫不犹豫转身回柜台取出那枚玉佩,扔给萧烬后立即关上了门。萧烬拿着玉佩,从怀中掏出银钱放在门口,随后丢下一句走了。
过了片刻,当铺老板才敢打开门,看见地上放着的银钱,又看了看黑暗中渐消失的身影,小心翼翼拿起后又再次关上了门。
萧烬来到埋葬莲心的地方,将徐康的首级放在一旁,又拿起一壶酒,先是豪饮一口,然后将剩余的酒全部洒在地上,与莲心做着最后的告别,“感谢杯酒之恩,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许久,萧烬转身离开,他看着茫茫荒野,心中还有一事未了,那就是将师父的刀与他葬在一起。
等徐康已死的消息传到长安的时候,萧烬已经快到玉门关了,当年他的师父神沈苑星就葬在那里,现在,他准备把师父那把龙吟刀还回去,江湖上他的传闻逐渐消失,萧烬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天下之大,除了玉门关,萧烬一时间还没想好去哪里,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扬名立万,正如张素所说,“成名这件事,只要你不死,就会背一辈子,会有无数的人找上你,想要杀了你,取走你的姓名以此来扬名,然后他们再继续背负,循环到江湖不在的那天。”
萧烬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他只想做一个闲云野鹤,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累了就睡,今天有今天的快乐,明天的事到了明天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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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白来到玉门关的时候,发现这里有许多商队,他们摆弄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姜玉白拉了拉斗笠,走上前去,看到一个十分有趣的盒子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喜欢得不得了,可当她摸了摸荷包才发现,萧烬给她的碎银已经被她花完了,她忽然想起刚才进城前荒滩上还躺着几具尸体。
那几具尸体是来取姜玉白小命的,她骑着驴赶到时,已经有秃鹰在啃噬他们的身体了,姜玉白连忙上前道:“去去。”轰走秃鹰,她在三个人身上摸了半天,才摸到了二两碎银,姜玉白不敢相信这些人怎么只带这么点银钱出门的。
等她回到赤金镇内,跑到商队跟前想要买下那个音乐盒子的时候,一个轻柔又娇媚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不好意思这位小兄弟,你来晚了,我已经将它卖给了另外一位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