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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说到底老爷子对梁伯庸这个外来之子终究有防备之心,可唯一的儿子去世,那时候梁秉词还小,他必须培养一个支柱,当时言听计从的梁伯庸就是最好的人选。
但为了防止梁伯庸有二心,老爷子残忍地禁令他婚娶生子,让他踏踏实实地做梁秉词的干爸,教育他、辅佐他。
梁秉词抬眸,“本来我觉得你年岁已大,和苏阿姨又是两情相悦,便没有提这事。可是现在,您就当让让我这个晚辈,成全我和阑阑?”
苏蔓婷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她从没想过梁家这潭水这么深。女人攥紧裙摆,垂眸,没人知道她在盘算些什么。
梁伯庸大笑了起来,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的笑声,听起来有些瘆人。
可笑过之后,他便连连咳嗽,苏蔓婷去帮他拍后背,却被他当成了出气筒,一般推倒在沙发上。
梁伯庸边咳嗽边说:“秉词,果然长大了,和你爷爷有几分气性相似。”
梁秉词轻笑了声,“不及您三分。”
梁伯庸直起腰来,缓缓向楼上迈步,留下一句:“但是只要我活一天,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
梁秉词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腹诽他这个破身体,浑身的毛病,又还能活多久呢?
男人的视线扫荡到了苏蔓婷身上,突然笑着说:“苏阿姨,我倒是要谢谢您,把阑阑送到我身旁。”
他温声提醒:“不过现在,我要是您,就不要再抱其他期待了,这个岁数了,安度晚年才为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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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秉词从梁宅出去后,看到陈辙正在门口等他。
陈辙跟在梁秉词身边这么多年,即使没亲眼看见梁家今晚的闹剧,自然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儿。更何况,梁伯庸回家之后联系不到梁秉词,竟然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他这个助理身上。
“梁总。”
梁秉词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按计划处理好我们的事就可以,媒体那边,再帮忙添一把火。”
他揉了揉太阳穴,摸出车钥匙。
“那您呢?”陈辙追问。
男人轻哂一声,“家里还有闹脾气的小孩在等我,回去哄一哄。”
陈辙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原来今晚上梁秉词没去烟花秀的现场竟然是和许意阑在一起。
他偏过头看着梁秉词唇角的笑,怎么觉得春心荡漾的,俨然消解了一晚上的低气压。
梁秉词开车回了家,径直上楼去找许意阑。
他觉得依照她那个睡觉能力,肯定早就已经睡着了。
秉持着这个想法,男人推开门后也没敢开灯,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结果只看到一层被子,被子下没有鼓起的那一小团。
男人蹙着眉,即使知道被子下没人,可还是掀起了被子重新查看一番。
没人,他把被子放下,卷起的风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纸条吹到了地上。
梁秉词抬手把灯按开,绕到床的另一边,弯腰捡起那张纸条,三行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哥哥,我走了,
如果你爱我,